她什么都往外说,一点也不知羞。听得姜柠都不好意思了,瞥一眼沈昭,发现沈昭依旧没什么表情。
她才恍然大悟,明白沈昭不说话是故意等着孙灵灵和卢鸿掰扯。她撇嘴,回想了孙灵灵的话,突然发现这殴打人的事好像可大可小了。
唉,沈昭的心眼真多哦,她心里瘪嘴道。
“简直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打人在先,却为了脱罪污蔑下官儿子对你用强……”
“我有证据,我告诉你,他脖子上的抓痕就是证据,是前天他想对我用强的时候,我挠的。”
孙灵灵说着几步走到躺在卢家几个家丁腿上的卢保宝身边,蹲身翻开卢保宝的衣领,露出抓痕。
卢鸿见状,心里已经明白卢保宝确实对孙灵灵用强了,但他还是继续驳斥孙灵灵:“孙小姐,你还撒谎?这抓痕分明是你刚刚抓的。”
“你……”孙灵灵被他的颠倒黑白气得鼻孔一粗,骂道,“你个王八犊子,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告诉你,我今日打你儿子,纯粹是因为你儿子自己找打。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跟条狗似的跑来纠缠我,呸,我不打他打谁?”
卢鸿听她说的都是事实,知道再继续纠缠对他不利,于是大声道:“孙小姐,下官儿子是真心喜欢你,你不接受也没关系,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踹他,想让他断子绝孙。你要知道,肆意残害他人身体也是大罪。”
孙灵灵气急,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你放屁……”
然而,卢鸿声音比她更大:“孙小姐,下官看在沈将军的面子上,才跟你废这些话,可你殴打下官儿子在先,又残害下官儿子子孙袋在后,还污蔑下官儿子对你用强,损害下官儿子的声誉,三罪并罚,下官今日非抓你入牢狱不可了。”
说罢,厉声呵斥衙役:“你们还不动手请孙小姐回衙门,是想继续让百姓们看沈将军和本官的笑话吗?”
“卢县令。”沈昭突然开口道,那些本来想要动手的衙役闻言又不敢动了。
卢鸿心底发虚,面上皮笑肉不笑地对沈昭拱手:“沈将军,孙小姐连下官儿子也敢随意殴打,下次指不定会殴打谁。所以下官若不给她一个教训,不止下官,就连沈将军,以后在茶陵也怕是难以服众啊。下官也是为了沈将军的声誉着想,也为茶陵百姓着想,还请沈将军体谅下官。”
“这样啊,”沈昭似笑非笑的说,“既然有三罪,那是不是需要人证物证画押再定罪?”
“这是自然,”卢鸿得理不饶人道,“只是她殴打下官儿子已经是众目睽睽的事了,下官总得把她抓回衙门吧?”
“那抓回衙门之后,你打算如何找人证物证?”沈阳轻飘飘地问。
“这……”卢鸿压根没想过要找人证物证,只想先抓孙灵灵进牢狱再说。
“卢县令办案应该讲人证物证的吧?”沈昭又轻飘飘地反问一句,眸光冷光不停流转着。
姜柠看得有点心惊,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卢鸿心中亦有这种感觉,但他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沈昭不等他回答,又问:“找到人证物证之后,卢县令打算如何处置她?是想把她关几年?还是等我走后,将她抄家杀头?”
卢鸿被揭穿心思,忙拱手否认:“沈将军言重了,待下官查清,自会酌情定罪,定不会怀有私心报复她。”
“这样啊。”沈昭又是似笑非笑的语气,而后看向孙灵灵,“那你就跟他走一趟吧,相信他在查到人证物证之前,不会私、心、报、复。”
最后四个字,很是轻飘飘。
孙灵灵明白他的意思了,冲卢鸿龇牙说:“那卢县令,我就跟你走一趟,还麻烦你快点找到人证物证,不然我一害怕,就会怀疑你故意关着我,想对我用刑呢。”
卢鸿的额角一跳,深呼吸,皮笑肉不笑道:“孙小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