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阔哼笑一声,眼睛往院子里扫了一圈,说道:“看看今天这阵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到了!”说着钱阔伸手向主桌上一指,说道:“你看那张主桌,除了温家的人,就是八大派的掌门人,现在他们正在偏房休息呢!”
宫铭完全没有理会钱阔,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个干净,闭着眼睛细细尝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把酒壶举到钱阔面前笑道:“我打赌这酒比你的茶还好喝,要不要尝尝?”
宫铭刚一说完,同桌的俊生和壮汉对他已是怒目而视,钱阔伸手推开宫铭递过来的酒壶“嘿嘿”笑道:“等开宴之后,我一定要跟你拼个不醉不归!”说着钱阔把宫铭手里的酒壶夺了过来,放回到桌子正中。接着钱阔凑到宫铭耳边轻声低语道:“你看咱们桌子上的那个崆峒派的俊生,他是崆峒掌门卓一凡的大弟子易继鸣,还有那个戴银环的汉子,他是沧州铁拳门的掌门黄勇,等会还不知有什么大人物会来咱们这桌呢,你还是先忍忍吧!”
钱阔刚一说完,宫铭还未开口,突然他身旁的美妇人把手里的铜镜往怀里一收笑道:“这位小哥说的话真是好笑啊,给温大侠祝寿本就是一件高兴的事,如果还要学着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此装腔作势,岂不是要把人憋死吗?”说完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对宫铭说道:“来小哥,我陪你喝!”
这美妇人话音刚落,只见那易继鸣和黄勇对着她怒目而视,黄勇怒喝一声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美妇人刚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笑道:“赵大娘!”
听到“赵大娘”三个字,易继风和黄勇脸色皆为之一变,黄勇忙双手抱拳冲着赵大娘笑道:“原来是专替官府办差的‘江南四杰’之一赵大娘,失敬失敬!”
赵大娘哈哈一笑道:“你倒有点见识,不过你可要多跟崆峒派的这位后生多学一学,别他只是一个后生,年纪不大,可是和你这个沉不住气的作掌门的比起来,他却能一直忍着继续装下去,就凭这一点,你们沧州铁拳门比起崆峒派还差得远呢!”
赵大娘此言一出,黄勇脸上抽搐了两下,易继风心里也不高兴,可是这赵大娘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更别说她身后还有官府撑腰,二人自然不会为了口舌之争去得罪她。
黄勇悻悻地坐了回去,赵大娘举起酒杯对宫铭笑道:“来小哥,你陪大娘喝一杯!”
宫铭倒满一杯酒,笑嘻嘻地说道:“这么美的大娘,天下少用,这杯酒我一定喝!”说完一仰头又喝了个干净!
听到宫铭说自己美,那赵大娘别提多高兴,她哈哈笑道:“还是这位小哥说话中听,不知你该如何称呼?”
宫铭双手抱拳行礼道:“晚辈宫铭!”
赵大娘“咦”了一声,问道:“可是宫阁老英雄的后人?”
宫铭笑道:“大娘提及之人正是家父!”
宫铭言毕,赵大娘以及在坐的易继风和黄勇皆微微有些色变,赵大娘大笑道:“好,不愧是宫老英雄的后人,常言道‘虎父无犬子’,宫少爷气质与众不同,日后必将在江湖大有一番作为!”
宫铭笑道:“大娘,谬赞了!”
赵大娘摆了摆手笑说道:“大娘我在江湖上见过的少年英杰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可是真正能有所成就的不及十分之一,那些看似正二八经,彬彬有礼的少年人,大多数都被教成了榆木脑袋,到最后资质平平,难堪大用!”说完赵大娘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坐在她对面的易继鸣,只见易继鸣低沉着头,手里紧紧地握住自己的佩剑,缓缓地喘着粗气,而在一旁的黄勇脸上端起面前的茶杯,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宫铭举起酒杯敬了赵大娘一杯,在他举想酒杯那一刻,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地笑意:这就是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气量,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