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应夫这几日在烟花巷,就如同在他自己的营寨一样随意。
但其一掷千金的豪爽,使此间女子并不对他反感,甚至有些还趋之若鹜。
夜深时刻,玉臂香枕、娇躯锦被。
莫应夫之所以沉溺在此,实在是营寨里的清汤寡水比不得此间风味。
这时,他正拥着美色大眠,房门忽被推开。
房门自然是上了门闩的,但叶钧自门外用力一掌,也就把门闩推断了。
叶钧推门而入,反手又把房门带上。
惊醒的女子娇羞一声,缩到了被子里。
莫应夫猛然察觉,见得叶钧自顾在房中坐下,怒得他发如倒戟、须若垂针。他自床上翻身而下,床头大刀已握在了手中。
“哪来的臭弟!瞎闯你爷爷被窝!”
莫应夫刀指叶钧怒喝一声,却听叶钧沉声问道:“你便是莫应夫?”
“既知我名,安敢造次!”
“你去凤凰山见过谢思邈,他如今在哪儿?”
叶钧不与莫应夫废话,找到谢思邈才是他此行目的。
听到谢思邈的名字,莫应夫当场就怂了,打量着叶钧的眼神也没了先前的凶狠。
他知道谢思邈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与谢思邈有关的人也是不招惹为妙。
莫应夫当即就变了脸色,讪笑着掩饰起来。
“阁下说的什么,我不清楚啊。”
见得莫应夫矢口否认,叶钧也不着急。
他缓缓说道:“莫寨主是聪明人,应知我能在此与你谈话,对你而言是件幸事。我若有意,方才你在床上已经就此长眠了。陈沧海的乳山营寨寨门之上,我还留有一剑在那儿,莫寨主应该不想我也在此留下一剑吧?”
“陈沧海?那犯众崽……莫非与阁下?你们也有恩怨?”
莫应夫见得叶钧的打扮举止,心中不怀疑他能杀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听叶钧言语,似乎与陈沧海这个死对头还有瓜葛。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绝对是可以借来杀人的刀。
至于是谁借了谁,那就要看看谁在幕前、谁在幕后了。而在事情开始之前,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才是幕后之人。
面对莫应夫的试探,叶钧没有理会,只是说道:“陈沧海不值一提。你只需回答我,谢思邈的动向如何?”
莫应夫也不是反应迟钝的人,他知道叶钧来此找谢思邈,必然是自己当日凤凰山的行踪暴露了。所以他干脆承认,自己确实见过谢思邈。
“不过我只是传了一次话,南澳岛许公城的许大当家,那才是真正要找谢思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