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触及到周天诚凛冽如刺骨寒冰的眼神,立刻打起摆子来,央求他能放过他们。
“如今,你们只有作证是宋卓丰使唤你们当初给我下药谋杀我,以及今日再次谋杀我们,方能保住一命!”
周天诚冷冷说完,不再搭理他们。
府衙。
周大山砰砰敲响登闻鼓,击鼓鸣冤。
新上任的一镇之长郭文洲看着下属呈递上来的鸣冤自述书,首先看到的是上面被害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的基本情况。
当他看到‘乐山村’二字时,咦了一声,当即叫人传唤相关人员进来。
周天诚等人拜见了郭文洲,跪在地上等待问话。
“你们是乐山村的,可认识吴平仓?”
跪地低头的吴静秋豁然抬眸,不明所以。
“认识,我们是住的很近的邻居。”周天诚观察着郭文洲的神情,发现对方听到之后,略有些惊讶地点点头,很快恢复如常,按照流程审理案件。
先由周天诚说明事情缘由经过。
再由人证补充细节证实。
当初给周天诚下药的那两人自知难逃一劫,唯有把主谋供出来,他们方能少受一点罪罚,他们还供出手里有宋卓丰指使买通他们杀害周天诚的密信。
至于其他人,他们更是主动承认了是宋卓丰使唤他们去刺杀周天诚的。
有几个人交出了宋卓丰买通他们的钱财。
人证物证都有,案件很明朗。
中场休息的时候,郭文洲回后堂坐着琢磨该怎么判罪。
这时,亭长羁押了几个罪犯来到府衙,有要事找郭文洲商量。
郭文洲多留了个心眼儿,问亭长,“刘老弟,不知你是否认识乐山村的周大山,周天诚?”
“怎会不认识,他们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打猎能手,前两天你不是跟我打听吴平仓一家人么,巧了,周家跟吴家是亲家关系,周天诚跟吴家的大女儿吴静秋已经订婚了,不日完婚。”
“嘶。”郭文洲倒吸了一口气,背上泛起冷汗,庆幸自己还好多问了一嘴。
上头特意叫人告诉自己,让他对乐山村一个叫吴平仓一家人的事多上上心。
得知了这些个事情,郭文洲心里有数了,跟亭长谈完话,整理好仪容大步走出来,继续审判案情。
“本案人证物证俱全,宋卓丰为主谋,其心歹毒,危害百姓,扰乱秩序,按律法当斩,秋后处决,其余人等为帮凶……”
醒来的宋卓丰听到这一宣判结果,当场吐了一口血,活生生气晕过去。
结束走出来,外面天色微暗。
守在府衙门口的张桂兰吴家人,还有一瘸一拐的宋卓原,他们看到人出来了,当即围拢上去。
“爹!”周天诚一把搀住宋卓原的手,两滴泪水无声掉落,“您,您怎么……”
数月时间未见,宋卓原跟苍老了十几岁一般,鬓间生了白发,左腿还瘸了。
周天诚去铺子里,曾瞥见过几次宋卓原的身影,因为瘸腿的缘故,没能把人认出来。
“浩霖,浩霖!”宋卓原亦是喜极而泣,张开手抱住了周天诚。
父子俩抱在一起痛哭,引得围观者无不动容掉泪。
当晚,宋卓原被周家人带回了乐山村。
宋卓原听完周天诚的讲述,得知了他小时候并非是被亲人抛弃,以及他运货为何突然消失不见,阴差阳错回到了周家。
听完,宋卓原心里五味杂陈,久久无法回神。
他震惊悲痛于弟弟为了一枚玉佩不惜谋害侄子。
庆幸喜悦周天诚有一个幸福疼爱他的家庭,并重新回到了这个家里。
闭上眼睛,宋卓原的脑海里浮现出弟弟宋卓丰的脸,睁开眼,红红的眼里闪着泪花,“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希望他能悔过知错,下辈子重新投胎当个好人。”
他想起在铺子里当帮工的时候,宋卓丰隔三差五地找来说接他回去,想别的办法找周天诚,竟然也是为了那枚玉佩。
“爹,您的腿是怎么回事,又怎会来到这里?”周天诚蹲下去,手轻轻地抚上宋卓原的伤腿上。
“一次意外,走山路不小心打滑摔下坡了,不碍事的。”宋卓原笑着安慰儿子。
其实是周天诚失踪后,他苦寻许久未果,偶然得知一消息,说是有人好像见到儿子在那一片地儿出现过,那日,他冒着大雨找过去,在路上不慎摔倒。
“我是想着你小时候的家乡在这一片儿,离你运货的路线也对得上,便想着过来找找,造化弄人啊,我在铺子里当帮工那么久,却不知要找的人就在这儿。
好在,结果是好的,让我们父子两个相遇重逢了!”
即使宋卓原含糊了过去,周天诚也能猜到其中的内情,他抬起头,直视宋卓原,目光坚定,“爹,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将你的腿治疗好!”
“宋大哥,请受我们夫妻二人跪拜谢恩!”周大山手携张桂兰跪在宋卓原面前。
周玉英噗通一声跪在爹娘稍后面一点的位置上。
三人砰砰磕了两个头,第三个头宋卓原想起身阻止,奈何腿脚不便,没能及时把他们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