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你啊?轻点!若是知道是姐姐,踹死我,我也不敢骂呀!”
“重点是这个?”
“哎哎哎!你怎么越来越用力,疼死啦!”
林嫣斥道:“少来!我问你,这腌臜话是跟谁学的?”
“我若是记得不错,你娘可不许你骂人。”
因周老太太一事,周美云以君子之礼要求秦月桥,严厉禁止口出秽言!
更何况秦月桥刚刚骂的话,已不是秽言二字可比了。
秦月桥双手合十,朝林嫣祈求道:“嫣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
他脸白眼大,眉眼清秀,仰着脸求饶,可怜兮兮的模样,颇能骗人。
林嫣一把将他脸推远:“这招不管用,换个!”
秦月桥揉着脸喃喃道:“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很管用呐。”
林嫣耳尖,一把扯起秦月桥又白又滑的小脸,凶神恶煞道:“你说什么?”
秦月桥吃痛眯着眼叫道:“好姐姐,我错了,错了!放手,快放手!”
“快说,跟谁学的?!”
秦月桥疼得眼泪汪汪,大叫道:“好好好,我说!”
“还能是谁?跟我亲亲外祖母,秦夫人的亲娘学的!”
林嫣:“……”脸木着,松了手。
秦月桥忙揉揉火辣辣疼的右脸,问道:“下雪天,你怎么不在家待着?”
“这话我要问你,你在这儿干嘛?”
林嫣扭头朝四周扫了一眼。
这是一条偏僻小巷,左手处有一小木门,门后是一幽深院子,踮脚往里望,只见几个披着雪的屋檐,瞧着像是富裕人家。
秦月桥挠挠头,指一指小木门前,隔几十步挂着灯笼另一户人家,眉头紧锁说。
“我娘为我新找的老师。今日特命我来上门拜访。”
说着,脸拧巴一团:“老夫子年纪大,胡子白,一句一个之乎者也,跟他说话,差些要了我的小命!”
“好不容易脱身,才在这儿喘口气,可不就遇上你了?”
秦月桥苦着脸,仿佛被人踹了百十来脚一般难受。
林嫣幸灾乐祸道:“你这张嘴,比粪车还脏,确实该找人,好好帮你洗洗!”
“或者,我将你的丰功伟绩说给你娘听听?”
秦月桥见她还记着这事,一头扑到林嫣身上,抱着她的腰,哭嚎道。
“姐姐啊,我错了,你千万别告诉我娘。否则,我家的地板都能被我跪穿!”
林嫣扯着他头发,往外薅,嫌弃道:“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说哭就哭,要脸吗?”
“呜呜,我爹也哭,也是大丈夫!”
“……你爹不骂脏话,给我放开!”
“不放!除非你答应不告诉我娘!”
两人正撕扯得厉害,小木门后面传来几道女声。
“咱们的沛王越发出息了!人也不往府里领,只养在外面。”
沛王?
林嫣停手,蹑手蹑脚趴在门前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