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们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任务。
微尘带着自己的所有可能性,接纳了星。
——你如何能够保证,本征宇宙新上位的领导者们,不会被同化、不会继续对星下手?
——我不需要这个保证呀。
祂一开始,寄托在反抗者们身上的希望,仅仅只有——让他们拖延时间。
在最后的,漫长的黑夜、漫长的时间里。
她将抛弃自己所有的可能,用之来承接星的宇宙。
她爱的人们。她爱的国家。她爱的世界。
会在她的可能性中,安然无恙。
……
林昭笛将新衣服最后一根线头剪短、藏好。
她看着这身衣服,觉得边角缺一些绣花。
于是她又拿起了针线。
可是才缝了第一针,手艺精湛、已经做了十几年裁缝活儿的她,扎伤了自己的手指。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低头,愣愣地看着指尖的血迹。
旁边陆建民呆了一下。连忙去拿止血喷雾。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让……知道了,该多难受啊?……”
陆建民愣住了。
林昭笛说:“我这不是想尽快让……穿上吗?……”
林昭笛也愣住了。
半晌,林昭笛摸着衣服,颤声问:“我……我刚才是不是……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也是……我想说什么……”
林昭笛攥着衣服,手指有些颤抖。
她好像,好像忘记了。
忘记了好多,好多事情。
谁?
她忘记了……
大楼中。
陆祈年放下手中的实验,视线微顿。
禾苗茫然地问:“陆同志,怎么了?”
陆祈年按了按心脏,摆了摆手:“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哪里不舒服。”
禾苗挠了挠头:“您该休息了,回去睡一觉吧?”
“好。”
陆祈年走出实验室的大门,抬脚,下意识往顶楼上去。
许莲花疑惑地问:“您怎么了?去顶楼?”
“顶楼……是什么来着?”
“您忘记了吗?”
陆祈年说着,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捂着胸口,飞奔起来,直直地朝着顶楼而去。
那里没有安装相位门,静静地矗立在走廊一侧的,是没有上锁楼梯间。
她顾不得楼梯上的灰尘,也没空看脚下,踩上最后一阶楼梯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又很快,被空旷的房间中漫天的尘土呛到。
她没有捂唇,也没有避开,只是呆呆地看着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这里……”
“这里已经废弃很久了。”
陆祈年回头。
毫无所觉,泪流满面。
……
光明敞亮的教室中。
年轻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一句话。
“来,孩子们。”
“跟着老师一起念。”
小孩儿们摇头晃脑地,伴随着鸟语花香,读起了那句话。
“千里始足下,高山起微尘。”
(完)
发在作话大家好像看不到,在这里说吧。
稍后的几天里,还有一部分番外会放出来,差不多三四万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