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嫌犯司马师,因畏罪潜逃不可定谋反罪,但有藏匿、涉嫌偷渡、逃避司法之罪,故而剥夺爵位,终身禁锢,其后代不得与皇室联姻,不得出仕做官,司马妃驱逐出宫。
值得一提的是,丞相再度法外开恩,允许将司马昭过继给司马师的儿子司马攸,归于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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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
司马懿拄着手杖,抬起头,看着月光洒下。
一阵微风吹来,灰白的发须凌乱,发丝被撩拨着耳后,脸上的皱纹和老人斑,清晰可见。
“子元...为父错了吗?”他小声低喃。
其实在打听到偃师县的动静时起,司马懿就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顺着夏侯献期望的样子发展。
夏侯献不会违背誓言,也没必要背下千古骂名...
可等司马懿想明白,想要阻止之时却来不及了。
如今的判罚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借着李丰谋反案,一步步把他司马家的一颗鸡蛋从篮子里拿出来,扔掉。
而另一颗蛋,却只能被他夏侯献捏在手里了。
罢了。
司马懿长叹一声,忽然感到肩膀多了几分重量,微微回首看去,是柏夫人为他披上了一件衣袍。
“夜里微凉,郎君怎么不进屋?”
司马懿伸出手,抚摸着肩上那只手,手儿不再滑嫩....他又回首看了一眼柏夫人,发现她的眼角也多了几道浅浅的细纹。
第二日,司马懿上疏辞去太傅一职,请求回温县老家颐养天年。
曹芳,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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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子曹芳退朝后便直接回了西堂,左寻右找,眉头紧皱。
跟在后面的小黄门褚生见状,连忙询问道:“陛下在找何物?让奴婢帮陛下找吧。”
曹芳手中动作没停,问了一句:“朕的宝弓呢?朕记得是放在此处。”
褚生道:“陛下您忘了,那日在华林园游玩,您随手放在园中的一处凉亭。”
“噢。”曹芳恍然,他一直有丢三落四的习惯,况且近来他的脾气很不好,旁人也不愿多言生事。
“也好。”他作势往门外走,“朕手痒了,备驾,陪朕去华林园。”
褚生却是脸色担忧地说:“陛下,今日太后有令,让您前去式乾殿上讲学,之前太后已经提了好几次了。”
“管她作甚?”曹芳没好气道。
“可是...”褚生说到一半,声音又戛然而止,他知道再说下去,皇帝就该动怒了。
这时,门外有人禀道:“陛下,中书侍郎钟会令人送来文书,请陛下批阅。”
曹芳面色一沉,脸拉得老长。
褚生察言观色,当即对门外吼道:“陛下现在有要事,这些小事让中书台自行处理。”
“可是,钟侍郎说....”
“滚啊!”没等那人说完,褚生便厉声吼了一句,门外很快没了动静。
“陛下,奴婢这就为您备驾。”褚生谄媚道。
曹芳微微一笑,觉得褚生真的懂他。
然而褚生出门前却又警惕地问了一嘴:“陛下,那乾殿上讲学.....”
曹芳目光扫过房内其他几个小宦官,发现一个跟他身高相仿之人,指着他道:“让他去替朕,太后若是问起,就说朕在。”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