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裸露的臂膀上的肌肉看起来很是结实,木瑜不经意地瞧见他空落落的锁骨......那里线条突出,耀眼得很。
“对了,大牛哥,你可要提防那个偷你玉佩的小人......保管好你的玉佩。”木瑜道。她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大牛哥的玉佩你便被那个贪婪的小贼给盯上了,听他说魏远将军便是他的舅父就这一点来看,不可不防着。
“我知道,他舅舅是将军,我一介平民,如果他舅舅不是个好人,那不仅仅是我的玉佩,恐怕连我的人也得一起消失。”陈大牛冷嗤道。
被他这么一分析,木瑜就有点紧张在心底:“希望不是吧,你好人有好福,多注意着点,就算有什么,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摆脱他。”
“但愿吧......小西,我倒不担心自己,我只担心你,你真的决定要上战场杀敌吗?”
“当然!”木瑜的眸子里有兴奋的光点持续地明灭着。
“我怕你会受伤......”陈大牛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似沉到山洞底般。
他见面前的人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额头、脸庞上的汗珠子,抬脸望着大太阳,道:“苦我也吃过了,不好的我也都经历过,上战场杀敌我倒是第一回,有些怕,但也有些兴奋,心里像打鼓似的,迫不及待了。”只能回说:“你......罢了,既然你喜欢,我便不阻挠你,只希望你能平安。”
木瑜迎着烈阳绽开了笑容,娇艳如花,热烈似火。
......
这几日,大军都在养足精神为五日后的大战做准备,谁都知道,他们刚到这里的那场偷袭不过是敌军的试探,真正决定胜败的乃是这一次的正式开战。
初晨的舜阳山脉笼罩着雾气,直通云层,如混沌未开时候的天地。
大军五更起来,朝阳还未升起便已填饱了肚子,准备好了一切。
东渐国的大旗静静地伏在旗杆上。清晨只有聊聊微风。
木瑜笔直地立在众人当中,满目都是铜色的铠甲、长长的战戟。所有人都端着空碗,神情肃穆,像是去赴一场盛大的宴会,一派死寂。
封煜站在所有人前面,居高看着所有人。
他亲自给自己倒了碗酒水,然后便有人给众位将士们倒酒,一个紧接着一个,直到所有人的碗都不再是空的。
封煜道:“胜败乃常理,生死各有命,本将军祝各位满载而归!”
杀敌越多,军功越高,还有加官进爵的机会。不过,人头数目都是自己报上去的,若是有人谎报也是常事,但几乎没人敢谎报,因为谎报军功就是欺君之罪,而欺君之罪只有一死。
其实,适当的谎报人头也是被允许的,毕竟真正到了战场上杀敌,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计较杀了多少人,所以,只要不是临阵退缩一个也没杀却荒城自己杀了人的,基本都不算是谎报。
这一点,可以看出里头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人情味在战场上是不可取的。
战场上,任何人都成为了杀戮机器,只要不是自己人,只管杀就是了,极其地血腥,极其地残忍。
木瑜仍记得,封煜在杀敌之时的漠然和残酷没有丝毫的手软,没有半点的犹豫。
干净利索地杀人,是他的风格。
木瑜第一次杀人,其实就是那次暗夜里的偷袭。那个时候,满目的黑暗和血腥气息,杀意浓郁的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断地挥舞着战戟......感觉已经麻木了,意识昏沉沉。
那样的感觉......木瑜有些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