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大脚板，那不是莉亚！”

“莉亚还活着，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那个莉亚看起来更像是虚无的灵魂，而且她看起来只有19岁”

可即使他这么说，他的内心也并不平静，鼻酸想哭，他就好像是，回到12年前，再一次经历了失去

这一次不再是失踪，而是死亡

“！呃……”

克罗莉亚不久前刚刚醒来，这一次她睡了好几天，刚醒过来，就被告知西里斯去了神秘事务司救哈利，让她等他回来，她听到的时候出神了很久

捧着本书坐在窗口，看着大门的方向，虽然她一页都没有看进去，只是在发呆

她突然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身子，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书掉到地上，克罗莉亚左手死死扣住桌角，右手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但是那股钻心的痛苦依旧存在，甚至愈演愈烈

她的灵魂，消散了……

她不知道伏地魔分裂灵魂的感受，也不知道他的灵魂被抹去的滋味

但她是不好受的，可能是因为她的目的与杀死的人是自己的原因，分裂灵魂的时候，很痛苦

清晰地感知着灵魂的撕裂，从身体里缓慢地抽离，她的力量被分走

随着消散，她也要承担一部分代价

但也好，至少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片灵魂本就是为了救下西里斯，和保护哈利而存在的，现在消散，也就意味着西里斯活下来了

“骗子……要不是我，你根本就回不来”

脑海里闪过他掉入帷幕的模样，她喃喃低语着

她从来不会告诉他们这些，那片灵魂是怎么回事，在食死徒的经历，分裂灵魂的痛苦

就像西里斯也从来不告诉她，为什么胸口会突然多了一大片纹身，那片纹身的位置，一眼看去，确实看不出什么，可是通过触碰，却能够感觉到的一条长长的疤痕

那道疤痕从哪来，为什么来，他痛不痛

就像莱姆斯从来不说他当初接近狼人任务和十几年的困难拮据，艾洛蒂和提瑞斯也从来不会说他们当年有很多次差点被食死徒找到

他们都是报喜不报忧的笨蛋，都是不想让对方担心的笨蛋

西里斯回来的时候，克罗莉亚就坐在花园秋千里，脸色苍白

他沉默着走上去，把人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起风了，怎么还穿这么少，克罗莉亚看着他

“你活下来了，骗子”

西里斯脚步一顿，手上却收了力，把她抱的更紧，克罗莉亚继续说

“我预言到，你会掉入帷幕，所以我才会把项链交给哈利，这样就可以救你了”

他很想问那掉进帷幕的灵魂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这样的嗜睡，虚弱，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失去那片灵魂，她的身体又会怎么样，可他不敢问

也许隐隐猜到了答案，也许只有不问，她才不会离开

西里斯撇过脸，努力稳住呼吸，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你现在醒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西里斯的语气有些颤抖，似乎在强装镇定

克罗莉亚却没有回答，这让他的伪装有些崩溃

“莉亚……”

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好温柔，很熟悉，但里面的不舍和悲伤却也无法忽视

“没有以后了，西里斯”

“因为，我要死了”

她温柔却又残忍地说出了这个让西里斯接受不了的事实

他双手颤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徒留哽咽

“为……”他止住，甚至不敢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她变成这样，是为了他，和他们

“逆天改命，当然要付出代价，以命换命，很公平，就算不这么做，长年累月，运转魔法护着雷尔的身体，抗衡伏地魔的魂器力量，魔力终归是会耗尽的”

你看，她甚至没有一分是为了自己

你明明也可以自私一点，可你都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

“决战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

莉亚再次开口，是看向了哈利，也看着门口那些还保持着不可置信的人，她扫了一圈，松了口气

还好，没看到艾洛蒂和女孩子们，不然，她们会很难过

虽然……克罗莉亚苦笑，也瞒不住多久啊

此时的哈利格外手足无措，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西里斯，也震惊于他的教母做了这么多，而现在，她居然要死了

失神一会，哈利急忙回神，看着她，抬脚

“哈利，过来”

他的教母在叫他

克罗莉亚笑着揉了揉他凌乱的黑发，嗯，还是很乱，和他父亲的头发一样顺不下来，但莉亚眼神却更柔和了，对着那双熟悉的眼睛

“哈利，项链里最后残存的魔力会指引你，更快地找到剩下的魂器，也会保护你们，不被那上面的黑魔法影响到，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哈利握着项链的手收紧，即使莱姆斯和提瑞斯很想说什么，但他们知道，现在应该把时间多留给西里斯，深深又悲戚地看了克罗莉亚一眼，退了出去

但关上门之后，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寻找各种黑魔法和有关魂器的东西，他们试图抓住残存的希望

万一呢，万一，她还有救呢？

他们谁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那个结局，不能接受

重逢即永别

房间里，克罗莉亚看着西里斯

“听我说，西里斯”

可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几乎偏执地，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呢喃道

“别走……”

“西里斯”她挣脱开桎梏，在他抬头看过来的瞬间包住他的脸

“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她眼中有同样的偏执和疯狂，轻轻的语气，似是蛊惑，好像只要西里斯一点头，她就会毫不犹豫杀了他，可她不会这么做

就算，她真的会动手，西里斯也依旧会点头，毫不迟疑，如果他能代替她死去，让莉亚活下来，他甚至会自己亲自动手

“愿意”

克罗莉亚笑了，她抬手，指尖点在西里斯眼角，她喜欢这双眼睛，这双只装得下她的，充满无限爱意的眼睛

“可我更希望，你可以为了我，而活着”

“你让我等了十二年，我要当个坏人，任性一次”

“要罚你”

“你想怎么罚”西里斯沙哑地问

“西里斯”

“我诅咒你”

“长命百岁”

“不管多辛苦，开心也好，痛苦也好，你都得活下去，你要永远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