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陆有财狞笑着握紧覆在铃心头顶的手掌的那一刻,司马玄星身前瞬间出现了一个三人高的能量球。
能量球几乎是凭空出现的,随着缓速的旋转,一股无与伦比的狂暴吸力从其中骤然迸出,方向直指陆有财。即使陆有财有所防备,也是被这瞬间出现的、旋转着的能量球吸了一个趔趄。
“这是什么?”看着旋转着的巨大能量球,陆有财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吞魂!”
“噬灵!”
此时的司马玄星已是七窍溢血,血红的双眸中,数道锁链的影子清晰可见。
“给我,过来!”
司马玄星咆哮一声,身前巨大的能量球应声腾空而起,吸力骤然增加。陆有财设下的灵域迅速被吞魂噬灵的能量球所吸收,陆有财本人也有点站不住。而铃心则是如断线风筝一般,从陆有财手中瞬间脱出,和震雷枪一起,向司马玄星飞去。
眼看着铃心近身,司马玄星迅速将她收回。
“吞魂噬灵吗?”陆有财看着司马玄星身前巨大的仙力球,仔细回想着,“哦,对,确实。”
“在这关头,能够吞魂噬灵小成,有点意思。”陆有财掣出袭天琼玉剑,周身仙力绘制着各种玄妙的图案,“看样子,不能再拖了。”
看着司马玄星将吞魂噬灵的巨大能量球抛向空中、冲了过来,陆有财携着周身图案后撤,同时朝着远处的烈兕命令道:“烈兕,拖住他。”
可远处,听到命令的烈兕却并未如陆有财预料中那样出手,而是冷笑着站在原地。
“烈兕?”陆有财盯向并无动作的烈兕,皱眉,“你……”
“死!”
没等陆有财后续的话语说出,司马玄星提着震雷枪的身影已经冲到了陆有财身前,长枪狠狠刺向陆有财。
“来!”
司马玄星冲来的速度在陆有财意料之外,情急之下,陆有财身侧,刚才绘制的一个图案倏然破碎,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其中迸发而出,将司马玄星击退。
“什么东西?”司马玄星猛地受这一击,气血翻涌。
“烛火印。”体内,夜雷道,“算是尊上学到的偏门伎俩吧,让这分魂回想起来了。”
“问题不大!”司马玄星略作停顿,再度冲向退去的陆有财,“别跑!”
“急什么。”陆有财手上动作不停,“你看,我像是在跑的样子吗?”
司马玄星没再说话,一再提速,向陆有财冲去。
凌魅遁影的品质不下于碎玉惊琼,更兼鬼影重重的加持,即使陆有财闪躲迅速,司马玄星也很快便再度将陆有财纳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
接下几招后,陆有财竟是再度引爆了烛火印,可司马玄星早有防备,枪法一变,便将爆炸未半的烛火印击碎。
“黔驴技穷了吧!”看着连连闪躲的陆有财,司马玄星攻势更急,“死!”
“黔驴技穷?”陆有财闪避着司马玄星的攻击,却仍面带微笑,“你还是太小看我了。”
“阵,起!”
闪过司马玄星的又一击,陆有财忽然加速,远远离开了司马玄星身侧,而随着陆有财的离开,只一刹那,众人脚底便闪烁起道道光芒。
“这是什么?”司马玄星看着倏然蔓延而出的光路,心中还没来得及诧异,下一秒,周围仙力骤然涌起,将司马玄星堵在了原地。
司马玄星背后,四灵也倏然出现。
——自然,没有防备的四灵各自都摔了个趔趄。
“灵之仙力的拿手好戏,启灵阵。”夜雷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喘着气的陆有财,皱眉,“不错,但是这个时候……”
“吞魂噬灵!”司马玄星手中再度凝起旋涡,只一秒,周围束缚司马玄星的力量便被吞魂噬灵汲走。
恢复了动作的司马玄星没有任何迟疑,再度向陆有财冲去。
“你已经,打不过我了。”陆有财缓过了气,看着冲来的司马玄星,非但没有避让,反而是微笑着等着司马玄星冲来。
“主上小心!”
就在司马玄星长枪即将击中陆有财的一刹那,一道藤蔓猛然从地底钻出,挡在了枪尖上。
“这是……”司马玄星一惊,“冥影?”
远处,一道藤蔓也冲着司马玄星袭来。若不是司马玄星躲得快,已经被那藤蔓命中了。
刚才那声小心也是冥影喊的,这藤蔓的袭击也是冥影做的,这到底……
“主上快跑!”冥影此时已经朝着司马玄星冲来,一脸难以置信,“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大伙散开!”夜雷压制着自己出手袭击司马玄星的欲望,“启灵阵中,任何灵体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阵主的控制!”
“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司马玄星轻巧地闪过冥影的袭击,雷禁仙力轰然炸开,袭向陆有财,“去!”
“主上快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等司马玄星击中陆有财,那边的铃心也不受控制地冲了过来。
“麻烦了。”司马玄星躲过铃心一击,在铃心和冥影的联手攻击中闪转腾挪。
奇怪的是,一旁的陆有财却并没有乘势追击,而是在一旁笑着看着这场闹剧,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在笑什么……”司马玄星闪过二灵的又一击,脑中思绪一闪,猛然看向夜雷和乔镭昭。
还有他们身后,向他们缓缓走去的烈兕。
“你……”
在启灵阵恰才形成、四灵出现在司马玄星身后时,阵外,烈兕的双眼就已经紧紧盯在夜雷和乔镭昭身上了。
“夜哥……”
“昭昭姐……”
二灵的身形映入烈兕眼帘,烈兕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
多年前,一个无名蒙面男子趁柴家空虚闯入,强行将本与夜雷同在五灵墙内的烈兕捕走。经过了长久的洗脑与控制后,又把烈兕扔回了柴家。与五灵墙内三灵一番大打出手后,烈兕被同在五灵墙内的姬泉唤醒记忆,但是前后记忆的交错与抵制让烈兕挣脱了烛雾、姬泉与夜雷的束缚和治疗,逃离了柴家。
这数年间,烈兕的脑子似是从未受到过干扰,可是每当回忆起具体的过去、具体的过往,总有一股力量在干预着烈兕的思维。这股力量之痛,让烈兕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强行去回想,那么这股力量爆发之时,就是他烈兕死亡之日——这让烈兕不得不放弃去强行回忆。
可是这两个人,他没法不去回忆,没法不去思考。
那是夜雷。
那是乔镭昭。
即使是剧痛,也无法抵消旧日的回忆;即使是,也无法湮灭过往的羁绊。
一道曙光,似乎在这时射入了烈兕的脑海。
烈兕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脚也越来越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