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陈家一众下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惊恐。
陈员外的眼皮跳了跳,说道:“不至于吧杨兄弟,你若是缺钱就与我说便是!”
杨顺呵呵冷笑起来,嗓音变得尖利刺耳:“我不是杨顺,我也不需要你的那些银钱,你曾经杀了我,我现在是找你来陪命的!你们一家都逃不了!”
杨顺说着继续缓步迈动步子。
陈员外陷入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害死过人。
杨顺走着走着忽然转头看向一处偏房,那房内还亮着灯,隐隐有诵经的声音从中传出。
陈员外见杨顺注意到了自家的佛堂,心中担心夫人安危,正想再说些什么周旋一阵,但那杨顺并不给他机会,几乎是眨眼间移动到了佛堂的门外,砰的一声将佛堂的门轰碎,不急不缓迈步走进门去。
佛堂内,柳氏方才一直在专心念经,除了犬吠外她没有听见其他的动静,因此等杨顺走进来时,柳氏是懵的。
“你是谁?”柳氏问道。
“呵呵!整日拜这些泥胎木雕有什么用?”杨顺并没有回答柳氏的问题,而是呵呵冷笑着看向供桌上的神像,随后毫无征兆的,一掌拍向摆放神像的供桌。
柳氏惊的叫出声来。
供桌上不仅摆的有佛像还有道门的诸多神像,在某个位置还摆有至圣先师孔圣的雕像。
杨顺这一巴掌下去,供桌坍塌,供桌之上的神像也自然哗啦啦散落一地,瓷塑的当场稀碎,木雕的还好没有碎裂,铜铸的落地后发出巨响,整个佛堂乱成一片。
杨顺看着这一幕似乎还不解气,他用脚踩向地上的那些神像,踩了几下,木雕的被踩碎了,铜铸的被踩扁了,瓷塑的本来落地就是一堆碎片经这样一折腾也就剩一地渣渣了。
柳氏夫人双手合十,颤抖的低声道:“罪过罪过!”
杨顺做完这一切,癫狂的大笑,他一把提起柳氏的衣襟,用手指向地上的狼藉,邪笑着道:“看看吧,这就是你常常恭敬供养的神仙,连自己也保佑不住!我倒想看看他们怎么保佑你们!”说着,笑得愈发癫狂。
柳氏紧闭着眼,不忍去看地上的惨状。
杨顺拽着柳氏夫人的衣裳将其拖出佛堂,陈员外在佛堂外见此一幕瞬间怒了,他正想跑过去与杨顺撕打,却发现腿已不听使唤,迈不动半步,而后像是被施了邪法般扑通一声瘫坐在地,周围的仆人丫鬟应也是如此状况,一个个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柳氏夫人被提着扔在地上,她也感觉双腿瘫软,根本站不起来。
“你们今晚都活不了!”杨顺拍了拍手掌,十分得意的说道,说完,走向陈员外。
陈员外挣扎了几下,见动弹不得,心知此次自己凶多吉少了,心中不禁哀哀叹息,觉得老天不睁眼,自己平日里行善积德,却不料刚死了儿子,如今自己一家也难逃一死。
越想他越觉悲哀,他想到夫人整日念经诵佛,斋僧布道,还捐钱修宫观寺庙应该是有功德的,怎么如今也得了个如此下场,莫非世上真的没有神仙吗?
陈员外这样想着想着,杨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杨顺道:“我的手只要稍稍一紧,你的命就没了,怎么到了如今还不见有一位神仙出手搭救!”杨顺说着,放肆癫狂的大笑起来。
陈员外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凉,他已经绝望了,心中知道难逃一死,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或许这么一死,就能下去和儿子团聚了。
杨顺的手越发用劲,陈员外渐渐感觉到了窒息,他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也便认命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某处房顶之上有人大叫一声:“妖人受死!”
那声落下,杨顺几乎是一瞬间感觉到了危险,手一松,便将陈员外摔在了地上。
杨顺仰头四处张望,终于瞧见一处屋顶之上站着两个黑影。
映着月光,杨顺看清楚了,是两个道士,一老一少。
在见到两个道士的刹那,杨顺忽感觉一阵颤栗,身上毛发根根竖起,如同耗子见到猫一般,身子止不住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