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婆身形灵活,闪避,反击,游刃有余。
周围看守却不少都认得徐有功,更认得东婆,不是他们不帮,是真没有他们插手地方。
打斗,越来越激烈,周围的草垛被打得七零八落。
凌厉的杀气布满四周。
稻草簌簌如落雪时,周围遍布的水缸也都破裂。
天都快大亮。
徐有功略有疲乏,他心中也明白,必须尽快将东婆制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他再次咬牙猛地劈向东婆,东婆却在一片凌乱的水波中——
一下消失不见了。
不仅仅是东婆,是连带面前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徐有功心中一惊,他知道一定谁在使诈,这世上不可能有突然消失的事,而后侧突然一冷,他迅速转身,东婆那白发铁爪竟已出现在他背后,好在,他抵挡住!
五指铁爪再次夹住了剑身。
东婆嘿嘿一笑,往后退,再次消失。
徐有功心中一紧,知道这恐是某种邪术,或说,是某种障眼法,而不管是阵法还是其他什么,总之是他不了解的,只能提起百分的注意力来抵挡。
或者……
徐有功突然闭上眼。
他只用耳朵听,找到声音,直接将剑猛地一划,伴随东婆的铁爪划过火花,徐有功睁眼,顺势再一剑,直接砍向东婆的肩膀!
东婆惨叫一声,终于倒在了地上。
徐有功想立刻扑上去,将东婆绑起!可是那该死的后侧几个人终于从周围冲过来,区别在于——
他们没有打算要徐有功的命,只是拖延时间让东婆离开……
天昏昏沉沉,徐有功除了愤怒激烈地搏斗,别无他法,只能眼看着东婆离开!
而另一边,霄归骅等人策马狂奔。
当他们将李素节带过来后,局面便是一转——
“四皇子在我手,尔等,速速束手就擒!”
伴随霄归骅,崔玄,元理三人到位,崔玄高呼完毕,周围一静。
静默中,徐有功身上挂了些彩,眼看崔玄手里的李素节,持剑,体力不支地跪下,旁侧跟他打斗的“杀手”居然将他扶起——
“事实上,大家都很是承徐大人当日剑下留情,正好大人的人挟持了李素节,那么我等就可以借机告退了。”
崔玄:“???”握着昏沉的李素节,人突然就傻了。
那杀手似是领头,其他人见领头说话也纷纷点头附和,领头则看向徐有功道:“届时,若是问起来,就说是你们胁迫李素节,让我们,不,是逼迫我们走的……”
徐有功狂战许久,早就体力不支,嘴角扯了下,疼的。
“东婆在哪?”
他只关心这。
然而——
“不知道,方才也没想过,徐大人能挟持李素节,早知,就帮着抓住了东方大人了……大人,一切真的都是李素节逼迫我们的,我们的家人都在他手里。”
伴随领头的诉苦,徐有功终于无奈苦笑:“这……好,好。不过,”他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三位好友道:“应当不用解释,解释反而刻意,继续说东婆,能不能告诉我,方才为何东婆突然消失?”
说起这,那些杀手突然脸色不好,“糟糕,把鬼大师给忘了。”
说这话,这群杀手环顾四周,上空,也有些惶恐。
徐有功问:“怎么了?”顿了顿明白过来:“那个鬼大师就是装神弄鬼的?他……还能看到你们是么?”
“是!”领头有些焦虑不安,“那是个擅长西域幻术的……其实在下看过他拿着一个很奇怪的板子,琉璃材质……又好像是瓦片……说不清,但是那个东西在特定的光线下,就会和周围融为一体,然后……人站在后面,谁都看不见!仿佛消失!”
领头一边说一边给下面的人眼神,周围杀手立即散开,持剑四处寻找那一片“琉璃瓦”。
徐有功也没听过这,但是——
“这机关术一类,林叔说不定知道,林叔呢?”
他回头询问林叔,对面三个人脸色都是一瞬僵住,接着元理就往前走,直接道:“这个,林叔还真不一定知道,这不是机关术,而是简单的……光的角度,或者折射问题。”
元理走上前来,“如果能给我个样品就好了,就算不能,我也能说出一个大概,那便是——
光从一种东西斜射入另一种东西时,光的方向发生改变,从而使光线在不同介质的交界处发生偏折,这样的现象是由于光在两种不同物里的某种因素不同,导致,在两种交界处方向发生变化,所以消失,虽然没有描述的词,但是可称为——光之道。
“你们说的琉璃瓦,大概就是波浪形,反正是奇特的形状,所以,有这样的效果。”
伴随元理的解释,领头不断地颔首,“啊对对对!这么说就通透了!是这样的,小兄弟,厉害啊,”那领头说完,转头看向徐有功,“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徐有功对光之道曾有所观察,却对其原理理解并不深入,不过,他大哥曾经说过——
“所谓幻术,也不过是利用各种道具和技巧来创造出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不必害怕。”
“对!都装神弄鬼!你们也不用找,他要是识相的话,早就走了……”崔玄说完,徐有功看向李素节,“你们哪儿抓得他?”
霄归骅走过来给他擦拭血液,心中长舒口气,如今解了不少毒,血里没有细细的虫,霄归骅给他送药吞服,外伤涂药,边处理边把林如海的反间计说了。
徐有功嘴角一扯,“林叔好计谋,那他人呢?”
霄归骅没说,后侧传来一声巨响——
“砰”的一声!
轰然巨响,地动山摇。
徐有功和霄归骅都差点摔倒,互相搀扶时,徐有功一回头,目光陡然一沉,“糟了,是那群铁匠被关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