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安抚玩偶似的被他抱紧。
章熠略高的体温热烘烘的,像个大暖炉。
韦芹扭了扭身子但没抗拒,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他抱着。
潜移默化,韦芹越来越习惯和章熠这般亲昵的距离,熟悉了章熠的气息。
耳畔偶尔听见他喘息,压着喉咙的痒,韦芹想,章熠是个烂好人,是个恋爱脑。
韦芹是即便喜欢上了谁,也不会是那个多付出的人。
付出但可能得不到回报的事情,韦芹不愿意做。
她这种的阴晴不定,章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有那么喜欢吗?
但韦芹想的起来的事情都在佐证,章熠的确很喜欢她。
这是事实。她不需要怀疑。
动了动嘴,她想开口问章熠,喜欢她什么。
但察觉到章熠似乎睡着了,韦芹没再动作,维持着现在的姿势让他睡得安稳。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在章熠身上得到了很好体现。
反反复复的低烧,还带病上课,韦芹明显感觉到他瘦了,身材看上去都瘦削羸弱了。
韦芹让他一天早中晚都量一次体温发给她,吃药也让他拍照,以此监督照顾他。
前前后后一个周时间,章熠从这场生病中好痊。
韦芹兢兢业业回归生活,仿佛那场生日只是偶尔睡梦中做的一个噩梦。
但太阳底下阴影依旧存在。
韦芹依旧面对父母发过来的消息,催来的电话。
他们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粉饰着矛盾。
韦芹做不到心平气和与他们对话,于是视若无睹,不理睬不回应。
十二月,韦芹银行卡没有收到父母按时转过来的生活费。
她想这是他们对她这段时间的‘反抗’所做出的制裁。
韦芹很平静,心里又算了算自己现在的“资产”。
她很幸运,过去父母并不管控她钱财的支配。
从小到大收的压岁钱、奖学金全是韦芹自己管。
韦芹不是个物欲重的人。
虽然她会因为自己的兴趣爱好花钱,但她那些兴趣爱好都不长久。
她的压岁钱、奖金这么多年下来也存了不少。
上大学之后,她有在实习、做家教,有目的的赚钱存钱。
父母不打钱给她,韦芹甚至又轻松了一口气。
和家庭的脱离似乎又进了一步。
韦父韦母认为这样女儿就会屈服,他们等着韦芹主动打来电话、发来消息,主动认错。
可从十二月等到一月,她是彻底断了线的风筝,连最后飞向的方向都辨别不出来了。
甚至过年,韦芹都要没有回家的动向。
于是,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一次女儿好像不会低头。
韦芹是真硬了翅膀,在他们手心挣扎着要飞出去,且似乎成功了。
章粤年前接待了上门的韦家夫妻。
“小熠吗?”章粤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水,瞥见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心里不明原因,疑惑道,“小熠后天回来。”
韦母努了个笑:“小熠一个人吗?有没有说和芹芹一起?”
章粤摇头:“没听小熠说呢,应该就他一个吧,芹芹还没回来吗?”
正值年关,这段时间甜品店事情多,章粤忙的昏天黑地,没打听隔壁家的事情,也不知道韦芹放假没回家。
韦母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苦笑,说起了情况来:“芹芹闹别扭了,叛逆得很,愁死我和她爸了。这放假也不回家,真是管不着她了。”
章粤眼皮跳了跳,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怎么了?芹芹那么听话的嘞。”
“人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一点不听我和她爸的,你说,做父母的难道会害她吗?”
韦母心里依旧有气,韦爸伸手拍了拍她后背,接过话茬:“这年头大家都想读个研究生,我们也劝她读研,但芹芹不想读。气头上,和孩子吵了两句,闹脾气了。”
章粤察言观色,捏着分寸宽慰着:“芹芹那么优秀,不读研影响也不大。不过芹芹也是,这点小事,不读就不读了,怎么还闹这么大脾气,家也不回了。”
章粤作为邻居,也不好多说。
但做了这么些年邻居,隔壁的事情她有所耳闻看在眼里。
韦家两口子的教育水平确实高,把韦芹培养的很好,但同样给的压力也很大。
所以章粤对待韦芹这孩子时,总是不自觉带点怜惜,和蔼又温柔。
但她是个外人,只是邻居。
韦母食指弯曲擦了擦眼角,听到这话更是叹了好几口气。
从章家这儿没有收获,他们打道回府。
这个年,韦家过得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