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诗语,正闷闷不乐地坐在案几上,金城里的一众高层,在周诗语身边围坐着,也是都感受到了自家主公的这股子不爽劲,跟着也是纷纷沉默不语,各个憋着张司马脸。
距离周诗语发现自己的金子不见后,已经过去了三四天,这期间,虽然从金城派出的五万黑骑如同一张四散而开的一般,但却没有罗回来一点消息。
“妈蛋!!!老娘的金子啊!!”
周诗语越想越不爽,她眼含泪花,双手在空气中虚无地抓取着,最终无力地趴死在了案几上。
“主公!有消息了!”
州府门外闯进来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就像是给周诗语打了一剂nn,让原本颓丧不堪的征西侯,猛地坐了起来,神态也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迫切贪财:“什么消息?老娘的金子找到了吗?”
士兵虽然看出了自家主公的焦急,但也只能挠着脑袋,悻悻地实话实说:“金子仍旧下落不明”
周诗语仰天,长叹,只感觉到前路一片黑暗。
“但我们几个部将,在出凉州不远处的官道上,找到了那些护送金子的兄弟们的”
来报的士兵面露难色,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条并不算好的消息直接汇报给已经看起来生无可恋的主公
“接着说”
周诗语依旧保持的这仰天叹气的姿势。
士兵踌躇着,轻声吐出了“尸体”两字。
静。
整个州牧府里,都显得异常安静,似乎每个人,都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连周诗语也是一反常态,仰着个脖子乍一看活像一只被折了脑袋的吊炉烤鸭一样。
见主公半天没个反应,来报的士兵继续小心翼翼补充着情况:“从兄弟们遗躯上的伤口来看,他们应该是力战而亡,遗躯,也是被人刻意用土虚掩着,丢到了官道两侧”
说到这里,州牧府里的沉默最终被那几个莽子打破。
张飞怒目圆睁,愤然一拍身前案几,案几随即断成两截,怒吼一声“混蛋!”
关羽也是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那把青龙偃月刀,咬着牙吐出了句“插标卖首之徒,安敢犯我凉州。”虽然不像自家三弟那般将暴躁写在脸上,但阴冷的语气也是说明了自己心间怒火难平。
吕布也是阴了个脸,将方戟端在肩上,一身血染的杀气似乎都快凝成了可见的实体。
自从十万集兵在凉州尽数折戟后,过去了足有大半年时间。
在这大半年里,只有他们凉州欺负别人,哪有人敢惹他们凉州?!
周诗语作为凉州之主,在得到这名士兵来报的消息后,也是意识到了,在这个天下里,居然还存在着敢给她征西侯搞事的人?
她缓缓将脑袋扭回到正常角度,又左右晃了晃当作舒展筋骨。
“告诉还在官道上的将士们,将自家兄弟的尸骨遗躯,好生收好带回来,贾诩负责,先找个好地方,葬了”
士兵立马立正表示受命。
周诗语坐回了自己的的州府高堂上,浑身隐隐透出阵阵极具压迫感的寒意,沉默了一小会后,她背过身,语气中蕴着无尽的怒火:“就算绝地三尺,就算那群崽子有着通天的本事,也要给我”
“把他们给挖出来,血祭我那死去的五百弟兄!!!”
不仅是报信的小兵,就nn神吕布,关羽,张飞,心脏大如曹孟德,习惯装傻充愣的我刘玄德,在这州牧府中的所有人,都被周诗语这一声蕴含着无尽愤怒的口命,惊得有了些心惧的感觉。
这算是,目前为止,周诗语最严重的一次生气。
不单单是为了那二十万两黄金,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五百黑骑的死战牺牲,更是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与挑衅!
她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成了凶名盖世,军事实力傲视群雄,胁掌江山社稷的征西侯后,还有人敢打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这不就是等于摆明了,脱了裤子在周诗语头上拉屎吗?
对周诗语来说,做大哥,义字当头,尊威次之,无义而不立,无威而难信。
现在,不管是谁,抢走她二十万黄金的同时,还杀了自己调运黄金的五百将士,也许换别的军阀统治者,或许也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强咽下这口气,或就是当无事发生过。再从接触到的信息来看,周诗语更是确定这个暗中给自己使绊子的混蛋,是对自己极为不爽的。
“意外?呵呵”
至于这种看起来像极了借口的借口,听在此时的盛怒之下的周诗语耳朵里,跟本不会给人任何解释的机会的。
不过不知道算不算张燕走运,躲在深山老林中的他们山贼一伙人,竟然完美地躲避掉了周诗语麾下那些黑骑的多次搜索与围杀,也可能是因为骑兵的关系,这些黑骑并没有对张燕藏身的这大块的森林进行搜索,也算张燕在糊涂中当了次漏之鱼。
张燕自从发现自己不小心抢来的这大笔黄金,和征西侯与朝廷有着莫大的关系后,就知道自己这次是捅了个大篓子。
无论多少钱,与自己生命所受到了威胁来看,这都是一场不值当的买卖。
然而世间却没有后悔药,张燕能做的,也不过是一些亡羊补牢的举措。
他狠着心,命令手下山贼们,将这些黄金原封不动地收好,几个人抬一个箱子,于山野中前行着。
他决定,将这批黄金全部送回朝廷,好好认错,争取一个宽大的机会,好让自己和这些山贼兄弟们,能苟活于世。
不得你说,张燕的想法本来没错,错的,只不过是他身为屈屈山贼,一点都不了解何太后与征西侯的真实关系。
假若张燕带着金子去找征西侯,讲明误会,好好认错的话,并不是毫无生机,因为他们的生死,全系在周诗语一时的喜恶上面,这,周诗语一个人,说了就算。
但何太后,就不一样了,因为征西侯的心情,可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
当何太后在朝堂之上,看着被原路退回来的这一箱箱黄金,心里本来就是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