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被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迎面冲击,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整个脸部肌肉都仿佛扭曲了一般。
“看来,我们真的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李虎的眼睛闪烁着微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充满了期待。
李墨白也同样感受到了这股味道的冲击力,他微微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我也要去看看。”李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点燃了它,然后紧随李墨白的脚步,好奇地走了下去。
尽管李飞燕的内心充满了抗拒,但看到李墨白和李虎都已经下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们……也一起下去吧。”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勇敢一些,但扭曲的脸庞和扇动空气的动作,却又透露出她内心的慌乱。小山羊和王二胡见状,也急忙跟在了李飞燕的身后。就这样,一行人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地窖。
当颜七也跟着众人来到地窖的底层时,她发现李墨白和李虎已经站在那里了。
颜七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走近他们,想要询问发现了什么。然而话还没说出口,突然间,她也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火折子微弱而昏暗的火光下,映出了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满地白骨!
颜七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她向前走了两步,凑近仔细观察。
这些白骨被精心拆分,每一根都井然有序,而且奇怪的是,骨头上竟然连半点肉丝都不见,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瞬间剥离。
“啊!”李飞燕突然尖叫一声,她后退半步,却意外地踩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她迅速转过头去,只见一滩厚重且已经发黑的血迹,正扩散在她的脚下。
与此同时,李墨白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强烈的恶心感,又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他掏出手帕捂住鼻子,试图驱散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有人在这里剔过骨头。”
颜七却保持着冷静,她弯下腰,又用火折子仔细照了照地面,“剔得相当干净,难怪只有味道,不见蝇虫。”
“小山羊,你去拿几个烛台来。”李墨白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小山羊吩咐道。
小山羊眼前一亮,立刻应了一声“卑职去拿烛台”,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众人走过眼前那条白骨铺就的路,这些白骨堆积得井然有序,仿佛被精心排列成了数条长短不一的垄沟,如同农耕过的田地一般。他们一路走过,直到走到了最后一拢白骨。
李墨白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这些白骨,是人的还是牛羊的?”
他转过身,望向颜七,火光在她的脸上跳跃。
颜七蹲下身子,轻轻捻起其中一块白骨,对着火折子仔细观察。随后说道:“这块骨头明显是四肢骨,关节面较大,平滑无凹凸,根据骨长范围来看,应该是人骨。然而,若是人骨,我却并未见到头骨、盆骨这些部位。因为地上的这些,大多是长型骨。”
颜七又拿起另外一块看起来稍长的骨头,与先前的骨头对照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两块骨头按结构来说,都是腿骨,但长度却明显不同。我推断,这里不止一个人的骨头,按照数量粗略估计,至少有四五个人的骸骨。”
李墨白闻言,眸子猛地一眯,显然被这个发现所震惊。
李飞燕、李虎和王二胡也是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安。
“这地窖外并未沾染一丝血迹,这又表明,尸骨的残骸从未被带出过此地。”
颜七缓缓起身,她的目光在昏暗的环境中四处游移,试图捕捉到更多的线索。然而,光线的不足,又使得她难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突然,颜七感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物,略微有些咯脚。她抬起脚看了看,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渣滓。
她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小碎渣,放在火前仔细观察。火光映照下,她的眉心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这些渣滓的来历。
就在这时,地窖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小山羊带着几名衙役匆匆赶来,手中举着烛台:“大人,光来了!”
李墨白见状,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将其递给颜七。他站起身,再次环视这个宽敞的地窖。
地窖的空间不小,足有县衙政务堂那般大。周围摆放着几张落满灰尘的旧木桌,这些桌子,又似乎是从客房里随意扔来的废弃桌子。
李墨白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废桌上,上面摆放着几个烛台。他拿起其中一个烛台仔细端详,它们看起来像是不久前还有人使用过。
在这个杂乱无章的地窖中,罗列着一张张废弃的桌子。
桌子旁边,有一个木墩子和一捆劈好的柴火。引人注目的是,一把锋利的斧子深深地嵌在一个木块中,仿佛是在劈砍的过程中突然停止。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地窖中遍布干涸的血迹,这把斧子上却没有任何血渍。
环视整个地窖,可以看到地上的血迹已经干硬,形成了厚厚的一层。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尽管地上血迹斑斑,墙面上却一点血迹都没有。
这似乎暗示着某种特定的清理方式。
李墨白转身看向地窖的侧面,只见那里散乱地摆放着几十个红棕色的大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