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始的时候,这帮人还能跟上,又过了一阵子,部队乱了,加上他们也不熟悉各连的样貌和情况,所以都找不到了自己负责的部队。
而我们呢?天天混一块,谁不知道谁啊,只要连长一喊,各连马上回归本位。
只是对付他们,明明是9连的,他们问也说不是,问啥就是不告诉,不知道,把他们彻底整蒙圈。
要么说团长这一招以乱制乱,真是高明,他能当团长,我绝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团长还来了一个更绝的,导调员一看部队乱套了,找团长问情况,团长说为了战事需要,就是这么安排部署的。
然后导调员说要跟导演部联系,团长说为了战事需要,要保持无线电静默,不能被蓝军发现喽,接着全团的信号全掐了,导调员自己的电台团长压根儿就不听,说在静默中。
他们遇到了一支流氓团,又一不留神,没看住,发现团长不见了,政委也没影儿了,找不到了。
然后导调员就开始跟着乱哄哄的部队往前跑,也不知道是哪个连队,还不知道跑到了什么位置,反正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有好几次,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谁,还给了几个导调员一脚,把他们踢到了沟里,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也是一身的泥。
这帮导调员有口难言,也不敢和这个部队硬刚,真要是挨了闷棍,也只能吃闷亏,天这么黑,又下雨,谁也不会承认的,总不能让军区罚一个团跑五公里吧?
导调组长气的直接骂了娘,声称要让我们团好看。
但是再怎么看,我们团现在也得先把这个任务完成,他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跑。
这边,政委其实还是有点顾虑,那可是军区导调组,组长是正团级,得罪不起。
团长则无所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在那流氓兮兮的说:“那能咋地,跑不过咱们,说明他们军事素质不过硬,还有脸告状?告到军委我都不怕,跑不过咱们就眯着,导个鸡巴”
团长也是适时来了一个激将法,把大家的火气全调动起来了,他还鸡贼的说:“传我的命令,全团就是跑断气,也要把导调组给我甩开,让他们迷路最好,这样安静些,到了地方咱们也省事儿”
“是”通讯兵领完任务,飞快的往后传达,各连长他基本都认识,找人一找一个准。
这命令很快全团全部都收到,就导调组那帮人不情楚我们说的是啥。
上千个士兵跟飞了一样,嗷嗷跑,不要命的蹽,跑不动的,有力气的架着跑,也没有人管导调组行不行,反正几个小时,就把导演组落到了后面。
他们绝大部分人都跑岔了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在那里纳闷:“是不是军区情况弄错了,这是演习刚刚回来的团吗?咋这么能跑呢?晚饭吃的鸡血吗?”
殊不知,本来我们是没有动力的,是他们激发了我们的无限潜能。
待到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导调员已经落没影了,等到我们构筑工事都差不多了,他们很多人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大多数能按时赶到,团长还是很意外的,他组织了大家呱唧呱唧,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导调组长一脚大血泡,基本上人都快残废了,他指着我们团长说不出来话,团长则跟小媳妇似的,一顿嘘寒问暖,特别关心,而且还不停的抱怨任务太急了,不得以。
甚至我看的出来,团长都能给那个上校洗脚,如果他需要的话。
我们团长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没皮没脸。
导调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本来演习是溜我们的,结果被这个流氓团反溜一把,给他们也来了一个小演习。
待到演习真正开始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么短的防线,集中我们一个团,对面是来一个师吗?
都堵这儿?可是人家导演部现在也不理我们,我们只有等敌情通报。
这回轮到导演组发威了,他们给我们的敌情是正面来的是一个西方漂亮国的王牌师,而且各种变态的重装备都有,还有战略轰炸机,集束炸弹,反正怎么狠怎么来。
我们团长也不是吃素的,来呗?他把全团散成了75个排,全放在纵深几公里的大后方,前面阵地按排摆开,所有的重火力都不集中在这儿,你可劲儿的炸,反正老子总是有人守在这儿。
另外,他还更坏的把所有的山体全炸开,堵在路上,也不怕地方交通局找他,把责任全扔到演部头上去了。
这叫倒打一耙。
反正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过了,演习也好,实战也罢,就这么打,亡命徒战术。
军区观察组也愣了,这是啥打法?他们还不知道导演部已经和我们结成了死仇,前面的导调组发誓要让我们过不去这关。
所以上来模拟就是疯狂的轰炸,炸完了再轰,接着蓝军什么装备狠就上什么装备,天上武装直升机弄的跟蜜蜂似的。
我们也是火力全出,甚至为了对付武装直升机,把牙签都当火箭弹射出去。
对于导调组那帮货色,就一点,你们老1团这个阵地别想守住,还铁军先锋团?把你打成馒头军、炸成豆腐渣团。
我们团长也是不吃亏,反正我们能跑,主阵地和增援阵地拉开足够距离,你给我炸急眼了,我就派一个营抄后路,不守了,去打蓝军的尾巴,要么捅他的腰子,反正得哪打哪。
他在指挥部里给各连拼命的下命令,还飙着脏话,全团都听出来了,这是指桑骂槐,政委都听不下去了,做好了演习后写检查的准备。
最后,不管导调组怎么折腾,我们的代价有多惨,还是把这个阵地守住了。
换言之,守不住不行,再打下去,这条路就得重修了,团长能把这个山都炸塌了。
到时地方政府找赔钱,谁掏???导演组肯定没钱,军区估计也不会认账,我们团也顶多出出人力,要钱没有,要命上千条。
团长吃准了这招肯定好使。
无赖!那个上校嗓子都骂哑了,我们团长就是不鸟他。
把军区首长都气乐了,还回头问人家:“这个就是那个军区保送国防大学的,到那不得成为学渣啊”
后面的军官听完就乐了,小声说:“他原来在军校读研究生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学渣”
“哈哈哈”指挥室里都笑了起来。看着我们团长造的跟灰驴子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时间到了,我们要收工了,团长在那看着表,叼着烟,现在这个团被人家折腾的还剩下一个连,而且还被裁定大部分是伤兵,走路都不能正常走,得一瘸一拐。
可是没等团长说完,该死的命令又来了——命令你们团突围,到草鞋坡集结。
......
你妈的,团长爆跳了起来,从这儿到草鞋坡中间隔了一个水库,而且还有伤员,要过去?
不怕淹死人吗?团长歪着头好奇的问那个军官
不过去也行,全体在这儿与蓝军拼到底,可以无视命令,演习失败,你们认命。
导调组的人冰冷的回答。
你奶奶的,去就去。
最后,团长还是选择了执行命令,带着剩余的人武装泅渡,退守草鞋坡。
到了那里以后,他把团旗往坡中间一插,四仰八叉的躺在山坡的正中央,一个太字型,谁宣布演习结束他也不信,直到最后师长亲自坐车过来,这回团长才算没了脾气,下了命令把部队拉走。
要不是师长亲自来到了现场,估计再有一点火星,我们团能把导演部撕碎了。
不过虽然这次我们被折腾的比较惨,或者说是极惨,再或者说是近二十多年演习里最惨的一次,但是在军区整体的评价中,我们团的成绩是优秀的。
用司令员后来的一句话说:“目前来看,我们的部队,终于脱胎换骨了,但这还不够,距离现代化的部队,光有战斗精神还不行,还要熟练的掌握新技术和新装备,相比发达国家,同志们还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