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斯嘴角微翘,右拳猛地再度击出,瞬息间气爆轰鸣,数拳接连轰击在土墙之上。
咔嚓咔嚓一阵碎响,土墙之上的裂痕越来越多,最终化作了无数烟尘向四周扩散开来。
本命神通被破,妖猿登时如遭重击,顾不得头顶赤金剑,身体抽搐中猛然向后退去,望向特朗斯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
特朗斯哪里肯放它走,一点赤金剑,瞬息越过将之拦住,自身猛然前冲跃起,向其胸腹砸去。
“吼!”
眼见逃走之路被赤金剑所断,妖猿眼中划过一抹暴虐,猛地顿住身形揉身再度向特朗斯扑去。
两者如流星撞击一般碰撞在一起,轰隆隆一阵巨响划过,掀起漫天烟尘,磅礴的元气爆裂的向四周狂扫而去。
待烟尘散去,只见原本气势凝然的妖猿,已然胸口塌陷,口鼻之中不断吐出鲜血,手臂也是被折断,不自然的扭曲着。
而站在其身旁的特朗斯,其手中赫然抓着一颗黑红相间的妖丹,反掌间便被收入指环之中,仰首看向天际。
就在他灭杀一只妖猿的同时,血衣在另一端已然将一只灭杀,张口间将挖出的妖丹吞下,身形一展向正在追杀于家之人的最后一只冲去。
此时,于家所剩之人已然只剩半数,其中便包括那被中年人抱着的于妙菡。
此时她虽然满脸苍白,但却满眼皆是小星星的看着冲向妖猿的血衣,丝毫没有因为他一身血光缭绕而感到害怕。
而在天空中,只见被于家三老拦住的三魔,其中两人闷哼一声,身形陡然一个踉跄,若非凭借比其对手高一层的修为,恐怕就要伤在对方手中。
“你找死!”心神相连的妖宠被灭,那妖宠被灭之人自然受到影响,顿时一脸狰狞的向特朗斯大喝道。
三魔本就比于家三老修为高出一筹,此时于成松三人不过是凭着一股血性硬生生将之拖住,能够撑到现在已然不易。
眼见三者就要伤在对方爪下,特朗斯眉头一皱,不再犹豫,脚下一点冲天而起,赤金剑呼啸一声,化作十数丈剑芒,冲其中一人当头斩下。
轰鸣的气爆斩过,带起锐利的罡风,幻化出数十道利剑,将之包围在内。
“哼!”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忌惮,冷哼一声,反掌间取出一枚符篆贴在自己身上。
登时一抹黑绿色光幕升腾而起,将之保护在内。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数十剑芒刺落,只是溅起大片的涟漪,却没有将之破去。
最后赤金剑本体所幻化的十数丈剑芒轰然斩下,铿锵一阵碎响过后,光幕猛烈的一阵晃动破碎开来。
赤金剑发出一声清吟,便被磅礴的元气冲击的倒飞而出。
而那光幕后面之人,同样被这一击冲击的不好受,看向特朗斯的目光之中多出了一份凝重:“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我等是奉谁之命前来?”
“多谢道友相助!”那被特朗斯救下的老者,在旁边登时一脸感激的看向特朗斯。
特朗斯却是没有搭理他,战斗之中最忌分神他顾,生死之战哪里有时间谢来谢去?
身形展动间,单手掐诀一点赤金剑,再度化作十数丈剑芒轰然斩下。
“我们走!”但不待剑芒临近,那人狠狠一咬牙,身形猛的向后退去,冲其余两人一声大喝,眼见大势已去,齐齐联袂而去。
“小子,你死定了,等着我魔猿山的报复吧!”远处一道充满怨毒的声音飘荡而来。
特朗斯略一犹豫,却没有追击上去,身形一展向下方落去。
此时那被血衣追击的妖猿,已然没有了逃走的机会,浑身都是被血爪撕开的沟痕,但却诡异的没有淌出一丝鲜血。
不待众人联手围攻,便被血衣一爪将其肚腹中的妖丹掏出,毫不避讳的将之塞入口中,咕咚一下便咽了下去。
做完这些,其身形一晃,便来到特朗斯近前,倒背双手,做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样子。
看到如此一幕,众人皆是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无不倒退几步,好似临近对方有寒意一般。
那于妙菡只是皱了皱眉淡淡的秀气眉毛,却是没有转移目光,依旧上下打量着血衣。
“多谢道友相救之恩,我等才得以逃脱大难!”于成松取出一颗灵丹吞下,这才紧走几步来到近前,向血衣与特朗斯躬身一礼。
“多谢道友相救之恩!”那两名老者同样一脸感激,跟着躬身一礼。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于家所剩之人,齐齐俯身行起大礼,那抱着于妙菡的中年人,赶忙放下她,加入到这一行列中。
“大哥哥威武!”那被他放下的于妙菡,却是蹦跳着跑到血衣跟前,一脸仰慕的看着他,脆生生喊道。
“我的天!”
其话音刚落,众人心中无不发出如此惊骇,纷纷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沫,喉结不住的蠕动。
“妙菡,不得无礼,还不向前辈赔罪?”于成松人老成精,加之修为最高,率先反应过来,历喝一声道。
他这倒不是吓唬于妙菡,别看血衣只有十一二岁,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血衣之前的表现,任谁都看的出来,完全就是绝世凶魔,血道巨孽的做派啊。
这样一位凶人,传到哪里都是夜止小儿啼哭的存在,被称作大哥哥,这是要怎样的胆大包天啊,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才怪。
尤其是此时,于家所剩不多之人正处于劫后余生,若是真个惹毛了这位凶人,那他们于家可就真要断根了。
“不嘛!”于妙菡嘟着嘴,扑闪着天真无邪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血衣。
蓦地,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伸手入怀掏出一方白玉般的锦帕,竟是向血衣脸庞伸过去,看情形似是要擦去血衣嘴角那一丝血迹。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呆住了,连于成松都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忍看到孙女惨死的样子。
他不是不想制止孙女的无礼举动,而是他怕稍有动作引得血衣误会,再将祸端牵扯向仅剩的几个族人身上。
血道凶魔,向来是喜怒无常,杀人就如同踩死只蚂蚁一般,无视生命。
可以说,此时的于成松已然是为了族人延续,已经做出放弃最疼爱的孙女的打算。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血衣竟然没有任何举动,没有躲闪,没有暴怒,只是静静的任由这如同瓷娃娃般,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擦去他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