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相貌却是随了母亲,略显阴柔,不过他也只在年少时在意了一段时间,后来他便明白,相貌比起谋略和权势,可谓是一文不值。
看,在他登基为帝以后,何曾有人敢谈论他的相貌,便是偶然提起,也只会赞一句英明神武,不敢再多说半句。
这便是权势的好处了。
傅清池倒是和他那个兄长极为相像,一眼便能看出是父子,就连身上那股令人生厌的傲气都是如出一辙。
瞎了都不能让他安分,果然还是要杀了才能永无后患。
符景舟回过神,不紧不慢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是朕下的。朕吩咐他们,务必赶尽杀绝,不留一点活路,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
傅清池的声音很轻,面上看不出表情:“他是您兄长,也已经放弃了皇位,您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不为何。”符景舟理所当然地答道:“只要他身上还流着皇室的血脉,朕便一天不能安心。若怪,就怪你太过出挑,为你们一家惹来了杀身之祸吧。”
傅清池似是低声笑了一下,语气莫名:“攻人先攻心,圣上果真好谋略,只可惜用错了人。”
他缓缓抬起头,继续说道:“惹来杀身之祸的,不是我,而是您。只要您疑心尚在,我傅家便永无宁日。”
没能攻破他的心防,符景舟也并不在意,若是如此轻而易举便能撼动他的内心,那符景宿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没有了。”傅清池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搭上了腰间的朔风。
“真相既明,那便请圣上血债血偿吧!”
“铮”的一声。
朔风出鞘。
尘封八年不见天日的朔风在这一刻终于重现了当年的风采,却不是为了论武斩宵小,而是为了斩杀这天下之主。
剑身在窗口透进的阳光下泛着幽幽寒光,在傅清池的手中如臂使指。
符景舟岿然不动,即便剑风近在咫尺,面上依旧不见丝毫慌乱。
“铛”
自门外忽然闯入的骁骑卫动作迅速地挡下了这一剑,随后同傅清池缠斗起来。
不知是否对自身实力太过自信,留守在此处的骁骑卫并不算多。但虽然他们每个都是实打实的高手,在傅清池面前却多少有些不够看。
兵器交接,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傅清池脚下踩着飞花逐月的步法,游走在骁骑卫之间,婉若游龙,让人摸不到半点衣角。
反倒是骁骑卫一个一个地被他击中要害,打飞了出去。
很快,在场的骁骑卫们便都躺在了地上,难以起身。
傅清池提剑向符景舟走去,一袭红衣宛若浴血,活像一个煞神。
符景舟依旧保持着一个皇帝该有的风度,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眉眼间没有丝毫慌乱,不知是强作镇定,还是另有谋算。
同时,之前守在远处的侍卫们也听到了此处的声响,急忙向此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