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饿。”苏浅陌试探地问道,这会儿危机解除又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她早就饥肠辘辘,要不是陆渊一直搂着她,她怕自己根本没力气走到这里。
“你先把狐裘脱了。”陆渊蹙眉说道,“一股子狐臊味。”
“怎么?”苏浅陌有些不乐意,至于吗,这不是说她是狐狸精。
“福王府的狐裘能是什么好东西。”陆渊念叨了一句见苏浅陌低垂着眼眸忙说,“我们有自家的狐裘。”
说着握住她放在腰间拢紧狐裘的手,二话不说就将那狐裘解开了。
“你……”苏浅陌猛地拍开他的手,可那薄透的红纱里衣仍是一览无余地展现在陆渊的面前。
陆渊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上脑,半眯着的眼中杀气冲天,一双手紧紧捏成拳头。
宋怀德,我与你不共戴天!你居然敢这般糟践我的女人!
苏浅陌知他定是想岔了,他们这些酸腐文人最在乎自己女人的名节。
这样倒好,不如将计就计,于是她佯装气呼呼说道:“世子爷,我虽已是残花败柳,但也不会寻死。你放心,我以后定会隐姓埋名,绝不会辱没了你们镇国公府的名声。”
“浅浅,你想什么呢,我陆渊岂是这等酸腐之人。何况你是因为我才受到这无妄之灾,我怎会怪罪于你,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陆渊想她定是误会他了,忙拉住她的手,引她在榻边坐下。
他拿起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件放在榻上:“浅浅,你先换好衣服,吃食马上送到。”
他知她含羞,忙贴心地替她垂下幔帐。
苏浅陌这才拢过衣服一件件换上。大红缎面的肚兜,浅红素锦绣梅花的里衣,橙红玉扣小袄,大红暗花对襟短袄,深红色百褶长裙,一色的全是红。
拢开幔帐她探出头来,有些羞涩地问了声:“我不想穿他们的鞋。”
“喏。”陆渊手里拿着一双暗红麂皮短靴。
原来还给我准备了鞋子啊,真好。苏浅陌心道。
“我来,快把脚伸出来。”陆渊轻声说道。
陆渊原以为这小女子定要好好哄一回才肯伸出脚来,哪知他刚刚取下烘暖的棉布袜,一回头帐幔边已经伸出了一双羊脂白玉般玲珑的小脚。
陆渊抿唇笑了笑,第一次小心地替人穿好鞋袜。
“出来吧,先吃饭。”他拨开重重幔帐,将缩在榻中的小女人抱了出来。
“我自己来。”苏浅陌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推了下他的手臂。
“嗤……”陆渊蹙眉,将手臂护住。
“呀,你这还有血呢!”苏浅陌这才记起刚刚在净房,他生生挨了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刺。
“没事,你先吃点东西,吃完后我带你去贺寿。”陆渊见她穿上自家红色裙袄,端庄中带着一丝俏皮,正是他心中新嫁娘的模样,不由得看呆了。
“不行,您快去找太医先处理下。”苏浅陌心想,那会她用了大力,也不知伤口深不深,可看他手臂上渗出来的血,定是伤得不轻。
陆渊是文人,若是以后提不了笔,那她可是天大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