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就放心吧。”郑川连忙说。
郑川随身带着委托协议,让女儿做了委托手续,又要了病历和检查报告。临走时,他又说道,可能会尽快申请去看守所会见,问家人是否有什么话带。
“让他千万要保重身体,碰到什么事儿都不要着急。他要是出点儿事儿,这个家就没了。”母亲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
郑川和杨毅下了楼,没走几步,郑川就迟疑着问杨毅,“这事儿能不能找找你姐夫?”
“找他?什么目的?”杨毅警觉地看着郑川。
“比如——让他运作运作,公安那边不报捕?”
“门儿都没有,”杨毅一口回绝,“我不是说他没这个能力,但那小子算盘打得比谁都精,没有利益交换的事儿,他连琢磨都不琢磨。你也不想想,当初他是怎么对我的,我可不想去找那个不自在。”
“哎,我也就是顺口一说,至于做不做,你自己斟酌吧,我不强求。”郑川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你话也不能那么说,当初你的事儿,你姐夫也没少出力。”
“哼。”杨毅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不过,我的确是打算找他。”
“怎么?”郑川有些意外。
“无论如何,都得让那个警察签一个谅解书,总归用得上的。”杨毅咧咧嘴,“这就得靠李东旭引荐了,我想这点儿小忙他总能帮得上。”
“也好。”郑川轻轻吁了口气,又问杨毅,“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争取取保呗,我回家就写申请书。”杨毅顿了顿,“我打算明早去看守所会见,下午就去公安局,估计白天肯定没时间弄材料,晚上回家加班弄呗,先备着。”
“那就辛苦你了,”郑川的嘴角浮出笑意,拍拍杨毅的肩膀说道,“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谱啊。”
“你小子少来。”杨毅故作厌烦地白了白郑川。
“申请书——你打算怎么写?”
“还不就是那几点,”杨毅略一思忖,“第一,没有主观故意;第二,主观恶性很小,没造成严重后果;第三,讲身体,羁押容易出现意外;最后,再往法条上靠呗,阐明没有羁押必要性。你看看这样行不行,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挺好,这几条应该够了。”郑川点点头赞许道,“你这反应速度就是快,比我强多了。”
“少给我戴高帽。”杨毅哭笑不得。
“不过申请书就是个形式,更关键的,是和人的沟通。”
“我明白,我会见机行事的。”
两人又走了两步,郑川忽然想起什么,对杨毅说,“这两天可有你忙活的,你手上不还是有那个敲诈的案子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杨毅猛地一拍大腿,“我明晚要和委托人见面,人家有律师,咱可不能对付,我本来打算明天弄辩护意见的,得,今晚还得把这事儿了了。”
“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党和人民信任你的能力。”郑川笑着调侃。
“都是你给我揽的事儿。”杨毅皱皱眉。
“得,一会儿咱俩停好车,你也别急着回家了,我请你吃晚饭。”郑川哄着杨毅。
“你是该请,”杨毅瞥了瞥郑川,“早就该请了。家属区不会有什么反映?”
“我打个电话就没事儿了,她哪儿有你想的那么跋扈?”说完,郑川忍不住先笑了。
“口是心非。”杨毅狠狠地打击了一句。
郑川嘴角扬了扬,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