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看向的门口,紧接着虞皎出现在了门口。
侍人们只是简单地给他冲洗了一番,换了一件稍微干净的麻质袍服,即便放他出了囚笼,兵士们还是不敢轻易解下他的脚镣和手镣,只能任由脚镣撞击地面的声音响彻整个朝会殿。
虞皎一步一步走到殿中,他双目直视姬南初,不跪不拜。
姚广孝是个暴脾气,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上,大喝道:“见了王上为何不跪?”
虞皎知道此时自己应该示弱,应该求饶,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跪不下去。
“姚将军!”姬南初略带严厉地轻斥了一声:“不得喧哗。”
姚广孝的毛瞬间就被顺了,立即束手立在一旁。
“虞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目山三番两次侵扰天狱镇守之地,屡屡失败,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姬南初的目光如清风明月一般。
“为何?”虞皎声音嘶哑,如从齿缝中流出来一般。
“因为你不曾好好治理自己的疆土,总是觊觎别人的。”姬南初看向满大殿的朝臣:“就算我与你异地而居,这天狱镇守之地即便拱手让予你,你依旧治理不好。”
虞皎眼神微动,眉间似有不赞同。
姬南初笑了笑:“南吾有数十万亩良田,却年年欠收,你不想着如何帮助农人治理农田,却整日煽动他们进攻平凉,抢钱抢粮,这样,他们可会沉下心种地。再说你手下的那些兵士,既然你认定了可以抢,他们自然也会潜移默化地认为可以抢,抢百姓的,抢同僚的,只要自己看上的就能抢,如此恶性循环,你的治下能够清明吗?最后只落得一个官欺民,官相戕而已。”
虞皎沉默不语,他知道姬南初说的没错,因为她见识过天目山所有的不堪。
“而我们天狱镇守之地,每年都通过科考筛选出大量的有才之士,有司农,司工,司商......万事以百姓民生为重。”姬南初冷哼一声:“你说说你们这些自封为王的诸侯,并不是我瞧不上你们,你们治下也有大片的良土,若是真的有心治理治下,只需照搬天狱镇守之地的政策即可,可是你们做了什么?”
他们并不想做什么,他们只想把富庶的天狱镇守之地据为己有。
“姚广孝将军!”
“臣在!”
“我命令你,现在率领一万兵马拿下天目山,日后,天目山就是我天狱之地。”姬南初眼神变得坚定:“虞皎,我且让你看一看,你认为贫瘠的土地上将会如何花团锦簇。”
虞皎垂眸,他带着天目山所有的精锐来攻打天水城,却功亏一篑,如今的天目山已经没有任何应对进攻的能力,日后,天目山也要属于天狱了。
“虞皎!你可有话要说?”
虞皎沉默不语。
姬南初微微沉吟:“送虞侯前往台狱,什么时候他想说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