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0章 抢人(2 / 2)玲珑小宴席首页

客栈小厮一见沈琅回来了,立刻将人扣住,大喊道:“给我抓住这个不付房钱的泼皮!”

沈琅大骇,回头也不是,往里跑也不是。

三皇子见有人要拿沈琅,忙挡在沈琅身前,沈琅有状元之才,他还要让沈琅去殿试,不能让沈琅出事。

沈琅见三皇子并不是要抓他而是要救他,终于不跑了。

“多少银子,我替他还。”

掌柜的一打算盘:“吃喝住加一起,十两银子。”

然而三皇子一抹腰身,愣了下,想起自己是偷跑出皇宫的,身上除了一块母妃赐的玉佩,没带护卫,更没有带荷包的习惯。

掌柜一看这两人明显是耍他的,登时大怒,一挥手让小厮们上去拿人。

春芽来时,这两人正被押在桌上,三皇子怒目而睁:“我可是……官宦出身,你们胆敢抓我!”

掌柜的蔑笑:“你是官儿?我还是天皇老子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抓起来送官!”

三皇子一听报官,霎时变得面红耳赤,虽然他是皇子,但并不得圣宠,这要是传出去他三皇子欠百姓债务不还,不止父皇会更瞧他不起,那当真是要被天下人指摘了……

春芽听完来龙去脉,心中已猜到这二人不是贼人,她实在看不下去三皇子那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走上前去,为了保护玲珑四司的姑娘,春芽锻炼身手已有许久,对付这三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三皇子绝望之时,就见一个身穿山茶色短衫百迭裙,绒花绑髻的女子走上前来,正觉这女子气质温婉清秀时,忽而,这女子竟重重一拳打翻了钳制他的小厮。

……原来是位女侠。

三皇子蓦地惊住,生出一股钦佩。

春芽三两下将他们二人救出来,对掌柜先兵后礼道:“虽欠债理应还钱,但掌柜不由分说使用武力解决是万万不可的,这两位郎君我熟识,不如掌柜的先让他们打个欠条,日后再将银子从来。”

那掌柜刚想发难,定睛一看,这不是前些日子,做出各大酒楼都预定不到的四雀翅顶铜锅的四司娘子吗?

掌柜立刻堆笑道:“既然……是春芽姑娘熟识之人,欠条当然是可以打的,只是,此前上一批四雀翅顶铜锅我们酒楼没抢到,姑娘您看,是不是能给我们酒楼行一些方便?”

春芽瞧了瞧那两个可怜兮兮的郎君,点头道:“可以的,下一批开始烧制时,掌柜的派人到玲珑四司来登个名册就是。”

“那太好了!两位郎君既有了担保人,写个欠条就可以走了。”掌柜的心花怒放,近来拨霞供来盛京供不应求,到了夏季,他们还没买到铜锅,景了宫已经安排上玲珑四司出的新口味辣料了,简直让这些小酒楼恨得牙痒痒,终于有机会定到这铜锅,那可是十两银子都买不来的好处!

三人一道从酒楼出来,沈琅还有些懵,一拱手道:“得君之援手,吾辈不胜感激,请问二位是什么人,为何救小人?”

春芽道:“沈举子刚刚从面首选秀宴上逃出来, 我是排办选秀宴的四司人,你得跟我回去。”

三皇子一听,立刻拦在沈琅身前:“女侠姑娘,虽然你救了我们,但此人万万不可再回公主府。”

两人齐齐望着三皇子:“为何?”

三皇子抓住沈琅的袖子:“沈琅会试落榜,是被人陷害,你有状元之才,岂能去做公主的禁脔?”

沈琅被这番话骇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春芽细细将三皇子从头看到尾,发现他身上的华服绣工非民间所能有的,此人多半是皇宫中人,并且非富即贵。

春芽曾听说过贡院有作弊买官之风气,若这个人所说属实,想来穷人平民想科举入仕,是难如登天。

“那他跟你走,就能平反,重新会试上榜吗?”

“……不能。”三皇子噎了一下,“但是我能帮他,也许还能有机会进入殿试。”

春芽想了想,道:“如果害他的人能让他会试落榜,焉不能让他殿试也落榜?如此相比,做公主的面首,起码没有黑幕。”

三皇子默然,好像是说得没错,在会试上划掉沈琅名字的是太子,他还没想好要如何才能和太子作对。

许久没说话的沈琅突然开口道:“敢问这位大人,如果沈某没被人陷害,那么应当是会试榜上的多少名?”

三皇子笃定:“如若无人陷害,可争一争会元。”

沈琅捏了捏拳头,想到自己苦读十多年,科举多载,心血竟如此随意就被人洒之东流。

末了,沈琅抬头对春芽道:“女侠四司姑娘,沈某觉得做公主的面首很好,但沈某进京是为了科举,实在不甘心……对不住了,沈某不回公主府了。”

春芽:“可这位大官,也没说如何才能帮你平反,万一他是骗子呢?”

三皇子当机立断:“……不,那就先回公主府,我可以证明给二位看。”

想到他许是宫中人,春芽提醒他:“公主府外都是宫中的探子和护卫,你若是要与公主说此事,只怕马上就会全皇宫都知晓了。”

三皇子一怔,这他倒是没想到,“那有没有什么避开探子进公主府再离开的方式?”

春芽上下看了看三皇子,出主意道:“你可以乔装成一名面首。”

三皇子:“……行。”

不远处,江焉阑与两名金麟御卫隐匿在阴影处,静静看着那三人,身后的御卫上前一步,在江焉阑耳边低声问:“指挥使,此事要不要上报太子殿下?”

江焉阑沉声道:“你们退下吧,我去见太子殿下。”

“是。”

两名御卫离开后,江焉阑悄无声息离开街市,只是,并没有往皇宫的方向走,夜幕渐落,他离开闹市,走进离东相街两条街之远的报慈巷,巷子打头一座气派的宅子就是陆宅,但他没有停留,径直往深处走去。

走到一处破败中难掩雅致的废弃院落前,他停下来。

蓦地,身后出现一丝明显的脚步声。

有人在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