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当时你明知道可以消化这些外星人的渠道，自己却不去尝试，而是骗了我替你做了这前锋！哼，人类，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性命就在我手里！”

洛芙小指轻轻地颤动一下，即使不抬头方屈白也知道洛芙对他做了什么，他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跌入了梦境，在世上各种恶毒恐怖的梦中他被蹂躏得脱皮去骨，连点渣也都不剩，偏偏他又被留下了一丝丝清明，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这是在梦中，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出这梦，什么时候能出这梦，悲惨的、血腥的、暴力的、悲怆的梦境一层层的吞噬他，而这些惨烈的遭遇，仅仅是因为洛芙动了一下她好看又娇嫩的小指。

再回来的方屈白满身大汗，即使他已经出了梦境他也痛的好像再次脱皮一般，地面上他的汗水印出了肉眼可见的一摊，他四肢筋肉好像触了电一样扭曲着弯折和颤动。

看着痛苦到咬断了一节舌尖的方屈白，洛芙满意地笑着坐回了她舒适的布满白色丝线的软座上。她脚踝上的肉瘤跳了一下，在她刚想笑出声的时候提醒她还有个赤裸裸的威胁还在这里。

“计划下挖的引流道竟然只挖了连一半都不到，这么多天了，你到底在做什么？潜龙城未按照计划被岩浆攻灭，这家伙又一直难以被我消化，落水狗不一口气打死，未来反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论是什么物种，生气中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从未知时长的痛苦中活过来的低等人类本能地压抑住痛苦的嘶吼，趴在地上努力地保持呼吸。

“你的前任‘好主人’没有这么对待过你吧？哈哈哈哈！放弃那个男人选择做我的奴隶你是不是很后悔？”

“……唔！不！……不……后悔……”

原本只是随口调侃的洛芙没想到，地面那摊已经可以称得上“破抹布”的男人明明刚刚才经历了一段非人的遭遇咬断了自己的舌尖，但是这种表忠心的机会他却还非要挣扎着拿住。

不知所谓的人类，果然为了目的可以不顾一切……

洛芙默默地坐回软塌上，她并非完全信任这个男人，但是在自己拥有过的众多追随者中，这男人的能力和脑力很明显都是最优秀的，只是有的时候“过于”优秀了一点。

“没拿下虚伪的潜龙城，你就算把地面人类屠戮殆尽又有什么意义？掌握核心技术的又不是这些未开化的猴子。”

“抱歉，主人，我们明明从地上地下都有潜龙城的实际物理坐标，可是无论是垂直下凿的机器再怎么尖端，在到达地下不到九十公里的地方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原则上我们就已经成功地击碎了各个岩浆层之间的隔阂，原这样跟阿修罗兄弟们一上一下的配合，潜龙城应该就像烤箱里的肉块一样上下夹击早就熟透了才对。”

空间里还有其他人类作为仆役存在，这人慌忙地替无法辩解的方屈白解释，他看着平日里被奉为神明的方屈白在这女人手里却如蝼蚁一样的任人玩弄，现在已经吓得几乎血液倒流，眼睛里的毛细血管都微微的炸裂，看起来有些仓皇和狼狈。

连眼角都没有留给他，洛芙只把说话的人当空气。等了许久，方屈白终于攒足了力气开口解释。

“我们太弱了，没能精准击穿潜龙的防御系统……我们人类……始终不如阿修罗强大……无法……无法……承受地下的高压……”

对于自大到自负的阿修罗来说，主动示弱没有逞强的做法比打肿脸充胖子要有用得多，坐在高位的女人总算是抬了下眼表示接受这个理由。

“给他涮洗干净了，这个傀儡神暂时还算有用，别叫他在那些愚蠢的人类面前丢了脸面。”

被人拖走的时候方屈白就像没有骨头一样，他已经连路都走不了，来人将他从地上抬起来的时候，他脸上的兜帽疏忽滑落，露出了一张青少年特有的偏中性的清秀脸庞。

糊着血的白皙侧脸不禁让来抬人的帮手愣了一下，就连刚刚还很生气的洛芙都多看了一眼。

“难怪……”

洛芙想到了什么，刚露出一种会意的笑容，就被脚踝上传来的噬痛感扯了一下。

她立刻痛的睚眦俱裂，恨不能当下就把这恶心的肉瘤活活切了，然而对方核心的能量还没被她完全消化，她自以为这种吸收的过程就好像反向的生育，她现在必须一点点慢慢来，毕竟对方虽然蠢得不行，但是拥有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