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们邀请这位美丽的女士一起‘做游戏’，被拒绝了。”

“编号7544，情况是否属实？”

瓦列故作恼怒，“属实！快把这两个垃圾塞回他娘的肚子里吧！真是脏了本姑娘的耳朵！”

属于战斗民族的烈火脾气说来就来，除了面前的几台机器人周围的人们都被她小小身体爆发出来的强大戾气下了一哆嗦，再看那身高两米好几的大汉，脸上小小的手印已经开始发红，不多会儿就肿了老高。

被巡逻机器人发现之后，基地的监控系统会主动保留一段时间有异象的人脸信息，因此三个人不再多做纠葛，分开的时候瓦列似乎难耐愤怒，骂了一句文明世界失传已久极其难以入耳的满级脏话。

吴昊和肿了脸的汉斯不作声的默默数了一下字数，之后也离开了休闲大厅各自回岗。

没多久，汉斯和吴昊长达几千字的书面“道歉信”在被基地隐蔽的监督系统审核通过之后发送到了瓦列金娜的工作通讯器里，瓦列金娜也在随后返还了两人满是脏话的问候，这些辱骂人格的语言让智能机器人甚至难以识别，而人工审核的工作人员只觉得大开眼界，甚至认为瓦列应该被作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出版一本“关于如何用语言打击敌人人格的学术研究”，然而他们虽然觉得以后遇到瓦列应该绕道而走，但还是允许这些回复的文字信息实打实的回复到了两位猥琐男的手中。

虽然知道瓦列在分别的时候用了七字脏话提示他们使用第七套密读序列来交流这件事，可是当吴昊和汉斯收到了瓦列的回信时，还是被对方从北方荒原学来的古老的花式骂人词汇给震惊得不行。

“好好一个小姑娘，真是多余长了张嘴……”

另一间宿舍里的汉斯摸着肿起来老高的小手印，面对着问候精准到细胞壁的优美词汇只觉得右脸疼的抽屉。

当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基地里虽然依旧热火朝天的在对“天堂”的新居民们进行筛选，但是其他部门的动静确实也小了一些，白天刚见过面的三人通过各种手段在这时找了理由溜除了各自的岗位。

这三个人能在一起组队，并不是基地要求的，反而也是对于各自能力和某些概念的默认肯定才能出生入死地闯荡这一场，虽然他们各自对基地的认可都是来源于不同理由，可是他们也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则：“大清缴”是为了拯救地球，进而拯救人类，且人类上传是绝对有效的。他们在行动时坚决不虐杀，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机会到天堂长生的人类，因此他们还自以为是某种拯救苍生的圣洁的战士，而当有能上天堂的人被切断了这个机会时，这与她们三人的认知就有些背道相驰了。

“你白天说得奇怪的现象是怎么回事？”

物理遮挡了收音器的三人在某个楼梯下方的监控死角碰面，他们用手语和唇语结合沟通，毕竟虽然在基地任职，可是对方的监督伎俩他们也早就烂熟于心。

“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们俩走废水排污口，我的体格太大了进不去，给你们放风。”

简单的沟通之后，瓦列和吴昊默认了这个方案，毕竟他们两人确实属于整个基地中体型也比较娇小的。

在吴昊切断一截风管通道之后，汉斯单手就把他和瓦列举着送了上去。两人按照背下的通风管道图爬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在距离管道监督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进入到了地下室的闸门之外。

“化学污水不确定内容，做好防护。”

吴昊找到同样被封闭的实验室排污口，瓦列听话地穿上全套的惰性防护衣，戴上密闭的氧气罩之后跟着吴昊顺利地进入到地下三层的管道夹层中。

地下三层是他们两人都从未来过的地方，即使是匍匐在管道里，也能顺着常年不灭的灯光看到里面的一些残影。

不断流淌出来的污水正好掩盖了他们匍匐的动静，不时有粗略处理过的夹杂着各种化学液体的液体从他们身边流过，幸好看起来地下三层的主要污水都是生物相关的低刺激性的液体，否则两人也未必能在狭窄的管道里待这么久。

汉斯所说的白天的那间操作间已经没有人了，虽然灯还开着，可是已经干净的一根毛发也不曾见到，当两人觉得有些棘手想顺着管道再摸一摸的时候，正在清洁地面的机器人小声“滴”了一下，瓦列立刻警觉抬头。

“它收到清洁任务了，跟上它。”

两人眼神对视，立刻跟上这台最基础的后勤机器人，并且成功地找到了一间正在凌晨还忙得热火朝天的手术室。

两人没有阻拦的成功进入了手术室，可是手术室的多处排污口都无法看到手术台上的情景。

“怎么办，只能看得出来这里有两台正在实行的手术。”

瓦列正着急的时候，刚刚那被召唤来的后勤机器人突然站到了两架手术台中间，它极其光滑的金属曲面外壳将两个手术台上的操作像镜子一样清清楚楚地折射了出来。

正在疑惑这机器人怎么这么“贴心”的瓦列突然就看到了正在实施的手术，这一堆忙碌的科学家竟然真的正在用两个无辜的生命制作全身神经标本以及全身血管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