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死了,早就死了。
萧涟的身形似乎站立不稳地晃了晃。
他又在自欺欺人地期待着什么
萧清梧走出了琉璃阁,又和湘灵逛了几家铺子,买了些东西便回宫去了。
傍晚,湘灵从外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萧清梧看着她的模样,便屏退了左右宫婢。
“公主,刚才外边飞来了一只鸽子,停在前庭,奴婢瞧着是只信鸽。”
说着,她从袖里取出了一只小小的竹筒递向萧清梧。
萧清梧接过那纸筒打开,里面是一卷小小的纸条。
湘灵自觉地退了下去。
纸条是锦书传来的,内容十分简要。
看完纸条,她立即将纸条扔入了炭盆里。
那小小的纸条化作星星点点的火光,倒映在萧清梧黑色的瞳仁中。
埋在苏珀那里的锦书传回了一条消息,苏珀在苏玦那里安插的一个重要细作在近日没了,那细作原本是苏玦的一个宠妾,十分受苏玦的信任宠爱,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就发了急病死了。
一个身体康健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突发急病去世
萧清梧看着炭盆中的碳火爆出的火花,平日里清澈剔透的眼眸浓黑一片,其中好似连炭盆中的火光也快湮灭。
想来是苏玦发现了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那日与苏玦凤衍在山上饮酒时在屏风后面听到的话。
凤衍当时暗示苏玦,苏珀在他的身边安插了细作。
现在想想,这两件事情应该是有一定联系的。
只是凤衍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他要站苏玦那一队吗?
虽不知为何,但直觉告诉她,凤衍这样的人,不可能在局势未明的时候轻易选择。
想不明白,她也不去多想,坐在案前她提笔写了句话,便将那纸撕成小条,又再次放入了那只竹筒中。
她唤来了湘灵,轻声道
“将竹筒挂回去。”
湘灵应是。
……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待萧清梧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梳洗完毕,正用着早膳时,魏秋来了。
魏秋拱手一礼,道,“公主,圣上为公主请了教习先生,待公主用完膳后还请移驾羲和园。”
萧清梧笑了笑,“朝歌晓得了,劳烦公公跑这一趟。”
魏秋笑得和煦。
送走了魏秋以后,她又吃了几口,便停了筷。
湘灵见着,递上了帕子。
萧清梧起身。
“走吧。”
朱红的廊檐下,几吊竹木牌子打着摆儿,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羲和园素来是教习皇室子女的场所,并一些陪读的世子郡主还有些大人家的公子小姐。
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传出朗诵声的小楼,萧清梧见着她身前领路的宫人没有移步向那儿,而是又转上了另一条道。
看来她并不和她的那些个姐妹们一道习书,不过这倒也好,省去了她不少事情。
又转过了一道门,领路的宫人在一间小楼跟前停了下来。
那宫人恭敬地道,“公主,便是这儿了,先生已经在里边候着。”
萧清梧挥了挥手,那宫人便退了下去。
她迈过了小楼的门槛。
小楼里静悄悄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门外鸟雀的啾鸣声。
转过屏风,一道玄色的身影映入眼中。
这身影她最是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