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洛蒂有些委屈。

这是正常的。

任谁不眠不休的连弹十几个小时钢琴，大概都会委屈。

尤其是当做实验上头的安德，以及跟着安德胡闹的维多利亚两个人，都拿出了废寝忘食的态度时，美洛蒂当然不敢提出休息。

所以，她依旧在弹琴。

……

“第二百一十三次实验，失败。”

随着安德宣布了结果，美洛蒂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演奏。

事实上，这恐怕根本不能称之为演奏，反而更类似于某种惩罚。

若不是美洛蒂小姐本身还算喜欢弹琴，此时此刻估计能委屈的哭出来。

其实现在也没好多少。

正常情况下，安德还是很善解人意的，虽然不一定能让所有人都高兴，但其他人哪怕打成一锅粥，他也能凭借良好的人际关系置身事外。

但，那是正常情况。

一旦进入地下室，安德就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别说考虑别人，他就连自己的安全都不怎么顾虑。

虽然不多，但确确实实有那么几次，五皇子府的全体居民会在深更半夜被一声巨响吵醒，急匆匆冲到地下室，就会发现被炸的躺在地上冒黑烟的安德正试图爬起来清理作案现场。

就是这么一个人，当然不能指望他在研究时考虑别人的感受。

按理来说，一旦跟着安德做实验做烦了，唯一的提意见手段就是直接跑路。

但美洛蒂不敢。

安德也完全不知道，在美洛蒂小姐的心目中，贵族到底是怎样糟糕的形象。

他只是绕着钢琴反复检查，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觉得会是材料吗？我该不该把每个零件都转化成圣物？”

鼓捣了一阵，安德抬起头，征询着维多利亚的意见。

“试试看吧，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等一下，美洛蒂小姐，你怎么看？”

“我？”

差点进化成没有感情的奏乐机器的美洛蒂有点诧异，但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会不会是缺少…观众？”

“观众吗……”

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维多利亚有些奇怪。

她完全没想过这个方向。

难道每次录音都需要大量的人来配合，才能触发那种效果？

没可能啊，这不符合……

“对啊！啊！”

安德激动的蹦了起来，脑袋毫不意外的撞到了钢琴。

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安德明显极其兴奋。

他觉得，似乎找对了方向。

“观众…对，观众！想要达成那种效果，仪式应该基于演出这个概念本身而不是音乐！美洛蒂小姐，你的想法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