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倒是有一句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国君若再执意如此,怕是会害人害己……”
后面几个字,他刻意咬得很重。
言罢,战骁深看他一眼,一个飞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至于明日叶蓁蓁便要离开骊都之事,他选择没说。
避免横生枝节。
南宫烈望向空中一抹纤细弯月,沉默良久。
继而低头看着手中锦盒,苦笑一声,不得不将它再次放回原位。
他拿起桌上未完成的物件,继续精心细致地雕刻了起来。
那所雕之物,细看已初见雏形,应是一年轻裙装女子,衣衫还未来得及细刻。
只那脸部轮廓,却已相当清晰。
女子眉眼精致妩媚,梨涡浅浅
……
泽州,位于大梁西部。
从南昭国都骊都向西北方向出发,前往泽州,路上需得两个来月。
期间需要跨越多座山脉,几处湖泊。
好在天气适宜,又有战骁以及他藏在暗处的小队保护,路程还算顺利。
两个多月后,他们一行车马,便进入了泽州城门。
泽州地势颇高,城外是一片广阔绿洲,绿洲再往外,是一片巨大的石滩。
石滩往外,一条宽阔的河流成为西戎与大梁两国的交界。
叶蓁蓁他们抵达泽州之时,已是夏日,可这座城中,却还如春日般凉爽,春季鲜花盛开不败,并不闷热。
这就让怕热的叶蓁蓁和小家伙们觉着十分舒适愉悦。
“阿适”说得果然没错,泽州这地儿确实风景秀丽,气候适宜。
于大娘先前住的小屋,在城外石滩旁的一个小山村中。
如今添了人数,应是不够住了。
好在,战骁上回回来时,便料到会有这一日,已提前在城中购得一处宅院。
还买了一些下人,负责看守收拾宅院。
所以,他们今日一来,便可以直接入住。
“啧啧,费那钱干嘛?原来那小屋住着便挺好,还可以跟村里老邻居们串串门……”于大娘看着收拾出来宽敞阔绰的宅院,这里摸摸,那里瞅瞅,心里有些小得瑟,却嘴不对心。
“阿娘,儿子不差这些钱。
买都买了,您啊,就踏实住着。
那村子,您想回去瞧瞧,改天儿子陪您回去便是。”战骁对自己这个白得的阿娘,很是孝顺宠溺。
“好,好。”于大娘含泪连连点头。
前半生过得艰苦辛酸,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如此享福的一日。
她擦了擦眼泪,“叶姑娘,阿适,你们都歇着,我去厨房看看,给你们做点什么吃的。”
“阿娘,长途劳累,您先歇着,厨房有人做的,以后,您就踏实等着吃现成的便是。”战骁一把按住她坐下。
于大娘大惊,赶紧拉过战骁的手:“儿啊?你突然哪来那么多钱?
又买宅子,又买下人的?
阿娘跟你说啊,无论如何,那伤天害理的坏事,咱可不兴做。”
于适笑:“阿娘,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儿子没干坏事,干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叶蓁蓁在一旁,一边陪两小家伙玩耍,一边仔细聆听着两母子的对话。
说实话,她也很是怀疑,“阿适”在她商行当差时的收入,她是知道的,并不多高。
至于之前当教书先生,据说收入不错,但真能存这么多钱吗?
若不是他之前的薪水存的,那他钱从哪里来的?
还有,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儿八经做一份工赚收入了,他到底在忙什么?
那日,在骊都街道,她问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他是不是萧胤。
并没有得到他的准确答复。
若他真是恢复了记忆,他不应该是立马回上京,去做他的皇亲国戚吗?
来这泽州,又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