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是呢,道理也对”她脑中来了个急转弯……
夹了夹耳边斑白鬓发,她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不过……”
阿适他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白得的儿子?
难道……
于大娘突然嘴巴张大了一些,眼眸惊恐。
难道他记起来什么了?
发现自己不是她的儿子了?
“你?……”于大娘浑身一紧,看向战骁,有些欲言又止。
战骁却不愿再与她过多讨论。
只轻轻拍了她手背,微笑以示安抚。
转身,一手背于身后,阔步而出。
于大娘一脸懵懂:
还认不认她这个娘了?
他倒是把话说清楚再走啊喂。
……
战骁从于大娘房间出来,本欲回自己房间去换身衣衫再出去。
却在经过叶蓁蓁房间时,见她端坐于小桌旁,正仔细地擦拭着什么,身子侧对着窗口,一副若有所思,神游天外的模样……
战骁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不等她喊“进”,便轻轻推门往里了。
“你……”叶蓁蓁回神,正想说什么……
见他并未反手关门,反倒坦荡荡地,任门就那么敞开着,往她走来。
方觉自己真是小人之心了。
“在擦什么?”战骁很悠闲地,几步踱至她身前,隔着小桌居高临下地看向她,声音很是温柔低沉,却自带一种不容拒绝的霸气。
“没什么,就是一些老物件儿。
刚整理行李时见着了,顺便拾掇拾掇。”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着手中之物。
战骁随着她的动作,看清那是一弯小弓……
他一瞬间便认了出来。
眼底有什么情绪暗流涌动,但他极力隐忍着。
“看不出来,你还会射箭?”他佯装随意闲聊,声音却变得更为暗哑。
“嗯,会一点。”叶蓁蓁点头,并不看他,继续细细擦拭。
在骊都时,她整日忙于商行和孩子,日子过得相对安逸,除了那把短刀,她一般随身携带来防身之外,并无多少机会用到这副弓箭。
这弓箭,便被她束之高阁许久。
只不过,这次远行,她想着或许有机会用得着,便又重新拿了出来。
“看你身子骨无三两肉,肯定是个花架子,连弓都拉不开吧?”
这些日子,战骁一直心中忐忑。
他如今身份复杂,时间又过去四年之久,其实,他并不清楚,曾经的自己,此时在她心中的地位。
很有些患得患失。
他选择耐心些,小心翼翼,一点一点试探。
“那你错了……”她换了个坐的方向,逃避上方太过灼热怪异的目光。
“以前,我箭术还不错,不说百发百中吧,至少也能百步穿杨。”
说到这个,她还是有些自豪的,“不过太久不练,可能有些手生了。”
“哦?”战骁假装好奇,双手撑在桌沿,上身前倾过去,居高临下打量她的动作,“倒是着实看不出。
你这个徒弟,看起来没有一点儿武功底子和天赋。
教会你?
怕是要累死师父嘞?
哪个倒霉催的家伙,愿意收你为徒?
我不信。”
“嘿嘿!你少小瞧人。”叶蓁蓁被他一击,心中顿时不服,她腾地一下站起,挺胸抬头,刚好与他平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我师父当年还夸我射箭有天赋,上手很快呢。
我师父可好了。
他很厉害,武功卓绝,可以说天下无敌。
尤其是,他教我教得很耐心,也很仔细。
果然,我的箭术不错。
你还别不信,保不齐,我比你这半路出身的秀才,还厉害些呢。”
战骁:……
倒是没想到,多年之后,她对自己还有这般夸赞。
“我可不信。”心情不错,战骁摇了摇头,尾音上扬。
“不信?不信找个白天,我们比试比试?”叶蓁蓁轻易被他的激将法挑起斗志。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总是情不自禁,有些幼稚上脑。
再说,确实好久没机会射箭,也有些手痒。
之前,一开始为了节省开支,他们在骊都租的小院子并不十分大。
后来,虽然手头阔绰了,小院也住习惯了,离医馆又近,他们就一直没换住处,只是将小院由租改为将它买了下来。
小院着实不够大,没什么条件练箭。
战骁这个宅院就大多了,想必找个比试射箭的地方,还是能找到的。
“好啊,比就比,明天就比。”
战骁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