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熟悉收拾妥当,又简单用了些早膳后,几人便坐上了去集市的马车。
战骁今日难得没有着一身劲装,反倒入乡随俗地穿了一身当地样式,绸缎制的天青色袍子。
看起来,像是一名本地富有的员外。
叶蓁蓁自从那时让别人喊她“林夫人”后,出行都是一副妇人打扮。
天逐渐热了,今日她身着一袭淡蓝色高腰儒裙包裹玲珑身段,端庄淑容,又不失其娴静之美。
秀发挽起云髻,单用支玉簪固着,清秀典雅,妥妥一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集市人多,驾着马车寸步难行。
到达集市入口,两人便很有默契地带着娃娃们提前下了车。
叶蓁蓁一手牵一个,在前面慢慢走着,任娃娃们好奇地这里瞧瞧那里摸摸。
战骁则在三人身后,很有耐心地跟着。
看到三人多看了几眼的东西,他便在后面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
不一会儿,便买了不少,战骁两手都有些拿不下。
走到集市中心,那里好像有人在表演杂耍。
两小家伙很是好奇想看,可人潮密集,他们个子小,挤又挤不进去,踮起脚尖看到的也全是前面之人的腿,什么也看不到。
战骁见此,使了个眼色,将手中东西给了后面远远跟着的家丁后,来到两小家伙身后……
一手一个,便将他们抱了起来。
“哇喔”两小家伙发出一声惊呼,坐在高大男人的臂弯里,两小家伙瞬间视野就开阔了……
那杂耍之人表演花样繁多,有时胸口碎大石,有时是顶碗,有时又是抖空竹,还有人将尖尖的长枪,顶住自己的喉咙,硬是将长枪杆子压弯了,喉咙一点事儿也没有。
围观群众和两小只随着他们的举动,发出一声声惊呼和阵阵鼓掌。
就连从现代过去,见过世面的叶蓁蓁,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跟着使劲鼓掌。
那些节目,前世,她只在电视里面,比如春节联欢晚会之类的节目里看过。
但现场看,不得不说,那震撼程度是完全不同的。
“倒是没想到,这边陲小镇,竟也如此热闹繁华。”叶蓁蓁一边鼓掌,一边感叹。
战骁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旁边有人搭腔了。
“这都还不得感谢那云麾将军呐。
若不是当年他带着队伍冲锋陷阵,将敌军打得屁滚尿流。
我们这小小泽州,怕是早被那天杀的西戎贼子夷为平地,满目疮痍了哦,哪还有现在的好日子?”
“云麾将军?战骁?”叶蓁蓁顺着话,接了一句,她记得那时,战骁是被封为云麾将军来着。
“正是。”旁人应和
“他……,不是听说是他勾结西戎贼子,叛国投敌吗?”
另一年轻人接话,“瞎**扯,我们村里,可有不少小伙当年就在他的军营,他们亲眼见到将军上阵杀敌,那是嘎嘎勇猛,不知多少敌人将领,士兵命丧他手,说他叛国,谁信呢?”
“可是……”
又有那看着有些阅历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胡子,解释道:“哎呀,小娘子,你身居后宅可能不懂,这战将军可是一等一忠君爱国的好人呐。
那在军营和我们泽州本地人民心中,可是一直受大家敬仰爱戴的呢。
只可惜,那上面之人,没有容人之心,卸磨杀驴。
也不知是着了哪个歹毒阴险小人的道。
最后,竟仅凭一封书信,便落得个投敌叛国,还身首异处的下场,冤着呢。”
叶蓁蓁仍然不解,即使真有少数人知道战骁的冤屈,他们又岂能如此胆大,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拿出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