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你的，一个月给你一万，签半年，工时不过四个钟。在这里，宋绒会照顾你。”

房间里只有陈楠和于树两人，宋绒早已失趣的退下。于树看起来是在仔细地看合同内容，实则坐立不安，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思绪早已飘远。

签下这个可就没有回头路了，真的要签吗？于树犹豫，她想到自己远在青岛的父母，她要不要干脆回去算了？只一瞬，她便打消这个念头。她一想到母亲那尖酸刻薄地责骂声，还有父亲煽风点火地附和声，越是回想就越刺痛于树。在这里，她至少还能找清栀疼哭一场。如果回去，她不止要被嘲笑，所有的委屈只能打碎后吞进肚子。

“你带回去看清楚再签吧。”

“你今天先上两个钟适应一下，待会宋绒会进来带你，我先走了。”

陈楠自是发现她的心不在焉，竟好意地谦让于树，没有咄咄逼人。于树闻言，惊讶地看着陈楠，陈楠看到她那惊讶中还带着迷茫的大眼睛，心情意外的好。

其实那天他要她用嘴，不是因为什么原始的欲望，而是想好好地看着她的眉眼。每次他和她对视，她都总是迫不及待地挪开眼。他想好好的看她，她就非得将头扭过去，刻意和他作对。那次，她表情痛苦，却十分乖巧。他威胁她，要她看着他，她也照做。

于树小时候是在海边长大的，经常都会去晒日光浴。她爱美，可不喜那种悟出来的白，至少她从不觉得黑一点有什么不好看的。后来她去市区上初中，她发现她在所有同班女同学里是最黑的，也不是没人恶意中伤，说于树乡下孩子，整日干农活才会这般黑。

“这不是黑，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我爸妈说这是健康美。”于树毫不退让，也不自卑。

陈楠爱死了她那小麦色的肌肤，现在也不是没有美黑的人，但都不如自然的来得美。那日，他看到她那一丝不挂的身体，格外美。身上没有黑一块白一块的怪样子，肤色十分匀称，加上她很早之前练习过专业的跆拳道，身上有少许肌肉，反将身体勾勒得更有线条感。于树的鹰钩鼻本身就十分高挺，在肤色的映衬下，轮廓更加明朗。陈楠最终停留在她的双眸上，他想夸赞她美，但又怕她误会，最终只是沉默着退出房间。

“于小姐？”

宋绒的声音让于树惊醒，于树看着手里还没签字的合同，心中已然不迷茫。但她一想起头先陈楠那反常的深情注视，心中忍不住作呕。无论他是真好心也好，扮猪吃老虎也罢，她都不会领情。

“宋经理有事？”

宋绒轻笑，“于小姐，要上岗就要先学习。我们先从识别茶的品种开始，如何？”

于树点头，“好，麻烦经理了，以后叫我于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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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引来许多游客参观，有曾经的学生，也有慕名而来的游客。那么宽阔的大学校区，能看见它人满为患的一天，实属难得。

文涂和出笼的小鸟一般，感慨着自由的难得，就爱这热闹的人群。她混迹在人群中，没人有时间注意她。她也很幸运，没有碰到老同学的尴尬，难得见到的几个人都是当年社团里人。因为不熟悉，自然不会过多问候。

午餐时间，吃饭成为难题，每个食堂都人满为患，校园附近的小店更是爆棚。文涂无奈，原想打车去市区，却意外的受到邀约。

“文涂？”

听见有人叫自己，文涂感到诧异。

“姚教授？”

“别这样叫，怪不好意思的。”姚宗玉低笑，边挠头边说道：“大家年龄差不多，直呼本名就好。”

文涂礼貌地回应，想着寻一个理由先行离开。姚宗玉却叫住她，问她要不要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店吃酸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