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彦先拜手稽首，再四拜一叩头，直至礼成，声音洪亮如钟：“草民李辰彦，见过圣上。”

李辰彦不喜礼数，但……更想让那位中年男人知道——他不比任何人差。

皇上连连道好，眼神瞟过李盛国明显尴尬的表情，脸上笑了笑，与对待李盛国不一样，这一次。

台上那位九五之尊，竟放下了手中物件，走下台阶……

这一动静，吓得整个大殿刚刚站起的人，又乌压压地跪倒一片。

圣上来到李辰彦面前，双手有力地托住他的手肘，将人稳稳扶起……细细打量着他：“像，太像了，你可有什么喜好？”

李辰彦对于这位素未谋面圣上的亲昵，有些略略惶恐，但更多的，是疑惑，自己未曾见过他。

但面对圣上的问话，还是一老一实地回答：“回圣上，草民喜长矛。”

这个回答像是触到了圣上某个开关，回忆浅浅涌入，他喟叹：“……当真如你母亲一般，这么多年……”

圣上顿了顿，这么多年因为不想看见那劳什子李盛国，自己对飞霜的孩子也没有多挂怀，不过如今一见。

生活得应当是不错的。

可惜圣上没去那墨城看看，不然指不定听到些什么传言。

“这么多年，你过的可好？”

李辰彦愣住了，谁能想到自从娘亲失踪后，第一个关心自己过得好不好的，会是个素未谋面的人。

而李盛国的心却直接跳到嗓子眼，这位圣上早就看他不顺眼，若是让圣上知道他将李辰彦早早送去了墨城……

“回圣上，辰彦过的很好。”

此话一出，李盛国心里大石虽落下，却又无端沉默，自己这个大儿子，好似……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