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消息属实吗？不可能不比了吧，”

“是啊，文武本无高低，武比为何不比啊？”

圣上下令的消息很快传入了所有人耳中，惹得听者颇为惊讶，多是笑谈。

可靠武比拉分的书院，以红缨书院为首，对这个消息颇为不满。

更是忧心，难免觉得有失偏颇，也担心这是一个倾向，莫不是要重文轻武？

“圣上下令乃是天命。”

书院大比的裁判员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幕后的主办方偏偏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担子莫名落在了他的身上。

虽有压力，却也拿出了气势，言语笃定温和安抚：“天命难违，但武比只是推迟，绝不会取消，还请各位放心！！”

皇上下令，天命难违。

红缨书院按捺住想说的话，止了话头，“领头羊”不再说什么，其余书院声音也明显小了。

客栈中围着的群众也好，参与者也罢，渐渐做鸟兽飞散。

符文夫子此时站在学院带领人中，一头白发分外吸睛，由于天德书院的阶位立于正中央。

面上表情难得看出几丝凝重，略显浑浊的目光，突然回头看向天德书院学子所在的方向。

云亦娣没有错过他眸中的忧虑。

在鲜少人在意的角落里，云亦娣安静伫立，漂亮的眉眼轻轻落在前方，模样静谧且美好，虽尽量减少存在感，但此时只若有人无意一瞥，便是惊鸿难忘。

姜谌亦然，而他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情。

稍宽挺拔的身影侧过，遮住了剩余可能瞧相云亦娣的目光，人群拥挤，动作稍稍有些大。

恰好云亦娣前方的人想着要出去，云亦娣后撤半步，便落入一阵清浅好闻苏和香中，后背抵上了一片坚硬。

僵硬的片刻，她身后人的呼吸也是一滞，姜谌未曾料想这位姐姐会突然后退几寸，原本的距离，便已是他精心算计。

怀中小小一只，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瞧见云亦娣如诗般黛眉，浓密漂亮的眼睫，和那粒朱砂一般小小的眉尾痣，难得错愕几分后恢复平静。

挺乖的。

这是姜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于是在云亦娣低声温和道歉，准备拉开距离之时。

他嘴角轻弯，鸦睫低垂，在眼睑散下一片阴影，嗓音被刻意放轻，指骨分明的手已然扣住了云亦娣的肩头，将人困在身前，不进也不退。

微微弯腰，呼吸撒在云亦娣耳侧：“......姐姐。”

云亦娣听见熟悉的声音，被揉皱的眉心才稍稍松和：“怎么了，姜谌。”

姜谌看面前原本警惕的人，发现是她后放松懈怠的模样，心中似有暖阳照过，看吧，姐姐心中是 有姜谌的。

如此想着，姜谌说话的声音不自觉越发轻柔了些，带着磁性般动听,语气无奈极了：“抱歉，人有些多。姜谌......也不是故意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云亦娣轻轻摇头，平和说道：“无碍，那可以.....把我松开了吗？”

“.....当然，姐姐。”

姜谌说出这话的同时，云亦娣感觉自己肩头的力道大当真消失了。

姜谌体贴后撤半步，恢复成先前的距离，不近也不远，潋滟眸光下是如一汪幽潭般，难以察觉的神色。

“小崽子们，速速来我这里，有要事！！”

符文夫子声音较大，以确保天德书院这一片的学子能听见，一声令下，众人来的很快。

“放假咯放假咯~~”

“好欸，好棒的雨真是太酷啦！！”

摆子组拥簇着李天润，按照标准地阵形走在前方，就是中间人地神色不算好，却还是时不时理会一下旁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