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默默转身,她什么也不想解释,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只想要离开,逃离这是非之地。
小可朝门口走去,也许他们都需要冷静,也许她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全面。也许她还没有足够的智慧处理这样的问题。
羿曦一个跨步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小可,别走。你为什么不解释?”
她转身,清澈的眼睛折射出坚韧而倔强的锋芒,“无需解释,总有一天,分手总会来的,或早或晚,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当下,而不是执着于过去或者未曾到来的未来。这只关乎你和我,和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
她的眼神让他心中一窒,她又一次成功扰乱了他的心绪,她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这更激怒了他。
他带着懊恼又疑惑不解的神情说,“为什么不试图相信我呢?我会试着想办法让你获得自由的。”
“不是不相信你。”小可深吸一口气,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薄唇轻启,“这世界上所有事情都会变化的,包括感情和人心。我唯一能永远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
羿曦再次靠近她,指尖摩挲着她耳畔柔软的秀发,他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目光好像又看不懂她了,她似乎根本不屑他的帮助,不屑他的能力、资源和权力。
他的眼神使她呼吸加快,她从未觉得如此紧张,就好像被捕猎者盯上的麋鹿,既让她觉得危险,也让她觉得迷惑。
羿曦慢慢移动身体,更靠近她一些,他和她的脸庞只有一寸之隔,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而温暖,她微微躲避,她警觉道,“干什么?”
他的脸向她凑过来,她呆呆地仰望看他苍白清俊的面孔,根根分明的浓密的深褐色睫毛和随光线变化着色泽的深色双眸。
他的目光寒光凛冽,让她的鼻尖感到丝丝凉意。他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她清丽的小脸。
“是你说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当下。”羿曦轻轻地吻上她的唇,那里湿润而温暖,他再次将他的手环绕在她的腰间,温柔而细腻,如同在触碰一件艺术品,小心翼翼,万般呵护,将她缓缓拉入怀中,他能感受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她心中的矜持和理智立刻蒸发殆尽,被心中着了魔似滚烫的感情所取代。他像一块黑色磁石,总是能把她吸引过来。
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沉重的呼吸,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和她靠得紧紧的,让她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灼热的热量点燃了她。
她迷失在他的眼眸中,他的目光将她的灵魂刺探的清清楚楚。
她本能的惊惶,惧怕,忐忑,无法面对他,双腿却僵硬,无法迈开一步。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炙热的情感,如同浓稠的烈酒,燃烧的火焰。他那无法阻挡的强势与坚定和她的羞赧与忐忑在这片无人问津的私人领地一目了然,彼此的心思昭然若揭。
冰凉的空气在他们亲吻中波动起伏,犹如看不见涟漪一圈一圈由近及远,四散开去,生动的喘息声有如空气微妙的振动发出的轻柔的哨音,逐渐扩散蔓延。
他的呢喃近在耳畔,却又似远处飘忽而来,语焉不详,却又吐字清晰。
她无法躲开,自上而下,四面八方,她的视界充斥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蓬松的头发、苍白的额头、鲜明的下颌、薄薄的嘴唇、英俊的容颜和摄人心魄的眼睛。
她每次只能看到不完整的一部分,逐渐放大时,透过眼球上方覆盖的少许泪水的望过去,就像是透过昆虫的复眼在看,有些夸张和不真实。
在他脸上细密的汗水闪着细微的光,像细小钻石的闪光,对她来说有些炫目和迷离,足以害得她无法招架,心脏几乎要停滞。汗水从她娇嫩的皮肤毛孔渗出,却立刻凝结成冰似的,冰凉如铁。
由失望、气恼、深情和惩罚所招致来的恣意和狂乱,充斥了他们周围的每一寸空间,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空气分子。
他恣意妄为,她却饱受苦楚,咬紧牙齿和嘴唇表达隐忍,被动回应。
他凝望她美丽绝伦的面庞和如星辰般熠熠闪光的精致的眼睛,她微微咬紧的唇瓣,故作倔强不服输的表情让他更想要征服。
两人坦诚相对,拷问、质疑、碾压彼此的灵魂。她的倔强和不听话的确让他头疼,就像车轮隆隆地滚过碾碎松软的土壤,却对锋利而棱角分明的小顽石无可奈何。
疼痛波浪一般袭来,理智洪水般冲了过来,她的眉头拧了一下,试图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她不知不觉身体变得冰冷,浑身战栗起来,嘴唇哆嗦不止,他灼热的目光和滚烫的身体也无法将她温暖。
他看到她一双幽深清冷的眼睛地望着她,深沉静默有如一汪深潭,清澈天真有如一只胆怯的小鹿,蕴含动人的感伤。
但这丝毫也不能让他怜悯和心疼,他狠下心,依旧置若罔闻,无动于衷,随心所欲,所向披靡,肆无忌惮,她的任何防御和抵抗都是徒劳的,一瞬间即被击溃,化为齑粉,烟消云散。
室内的光线由清透的白色转为淡淡的金色,在房间内回旋往复,交错纵横,混杂,在墙上、地上和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