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玫妃还欲再辩,但被祁栩打断。
“来喜,去查一查药是谁下的。”
“是。”来喜一弯腰,下去了。
来喜下去时正遇到进来的银惜,他略略点头,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银惜目光落在坐在上首的祁栩身上,只见他正转着手上的银制镶白玉戒指,一言不发。
她走进去,声音不大不小,不紧不慢,“妾身参见皇上。”
祁栩抬起了头,仿若才看见她,微微皱眉,“你怎么也来了?”
在场妃子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或嘲弄,或鄙夷,或轻视,只有清美人是柔和的。
“听闻这里出事了,妾身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银惜眨了下眼睛,带着笑意看他。
她的说辞自然是瞎说的,她能帮什么忙,只不过是想来看看热闹罢了。
祁栩不自觉放松下来,原本烦躁的心情变得平和,他一挥手,“起来吧,赐座。”
站起身来,银惜很自觉地坐到了清美人旁边。
“现在什么情况?”
“不过昕贵妃和玫妃互相攀咬罢了。”清美人摇了摇头,感慨道:“嘴上说着帮薛嫔讨公道,其实没一个真在意薛嫔的。”
“宫里不就这样么。”哪有那么多的真情。
清美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可不是嘛。”
不多时,来喜就又进来了。
“皇上,下药的宫女找到了。”
祁栩神色莫测,半晌才吐出一个音节,“传。”
“带上来!”随着来喜的话落,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小宫女上来。
侍卫推搡着,小宫女被推着跪下。
“奴婢珞茗拜见皇上。”她的声音颤抖,明显吓得不轻。
祁栩冷冷地问道:“是谁指使你,给薛嫔下药?”
珞茗一哆嗦,下意识看了昕贵妃一眼,随后眼一闭心一横,震颤道:
“奴婢做事不得力,薛嫔娘娘罚过奴婢,奴婢这才怀恨在心,想要谋害薛嫔娘娘,与其他人无关。”
祁栩的脸色并不好看,这件事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有问题。
“天下哪有主子罚了奴才,奴才就怀恨在心的道理,你若是不说,等被查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玫妃冷笑追问。
珞茗瑟瑟发抖,不禁低泣起来,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抬头,眼神坚定。
“此事是、是奴婢一人做的,药是奴婢托人从宫外买的,奴婢有罪,请皇上责罚。”
玫妃急急地开口:“皇上,她的话不可信!她既说药是她托人买的,托的是谁?何不一起带上来询问!”
见皇上没出声,琳妃用帕子掩唇,意有所指,“一个小宫女,怎么会敢谋害皇嗣呢?除非……”
“除非背后有人指使。”琳妃装着惊讶说道。
此话一出,昕贵妃立马一个警告的眼神瞥过去,但琳妃只是低下头,并不怕她。
昕贵妃向前两步跪下,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臣妾是自潜邸就跟着您的老人了,如今已经有八年之久了,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就属臣妾资历最深,您难道还不清楚臣妾是什么样的人吗?”
玫妃看她这样狼狈,心中大快,不禁出言嘲讽:“贵妃娘娘,光说可不顶用!怎么也得一层一层的查下去,真的与你无关,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说完,她又对着祁栩说道:“皇上,依臣妾看,乐珠就有很大的嫌疑,应当把她带下去严刑拷打!”
“玫妃,你!皇上,乐珠是臣妾的陪嫁,怎么能受此大辱!”
昕贵妃有些慌乱,哭着求祁栩不能拷打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