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城,朝歌市,爱佳小区。
云望面不改色的收起手机:“我该回去了,宋知杰可能会发现张荷的身份。”
“再陪我一会儿。”羌笛蹲在私家车后,偷偷观察不远处被索要保护费的高中男孩。
来之前他还期望着生父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事实一如既往,根本没有误解。
那人去了大城市打工后音讯全无,抛妻弃子跟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13年再也没回来过,全然忘了还有他这个儿子。
这个村里唯一上过大学的男人另娶了与他同在小公司打工的职员,有学问,又有些姿色,被迷得五迷三道,瞧不上乡下的糟糠之妻,连带着不想要他这个土儿子。
羌笛一想到自个儿娘跟养娃似的把他送到大学,有了能耐后转头抛弃,羌笛心里憋屈的很,尤其查到生父姓杨,跟了母姓的羌笛更膈应了,这算什么,让自己不要恨他吗?
可羌笛已经无人可问,母亲苦了一辈子,油尽灯枯,吊着一口气把他送到高中就撒手人寰了。
“明天再给我带一千块钱,听到没。”为首者狠狠跺了杨世黎一脚。
后者痛苦的捂住肚子蹲坐在地,睁着红肿的眼:“我真的要不来了…”
“我不管,你偷也好抢也好,要是带不来,哼哼。”
一头红发的男生猛地抬起巴掌,吓得杨世黎紧紧闭着眼。
男生得意的挺直了腰杆,带着一众小混混渐渐消失在小区外。
“怂货。”羌笛心里暗骂。
眼看杨世黎哭着往这边走,羌笛抬手就要把云望拉下来,却抓了个空。
“啧。”羌笛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身侧,继而观察杨世黎。
只见杨世黎浑浑噩噩的拖沓着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从书包里拿出纸笔,似乎在写什么。
羌笛蹑手蹑脚的匍匐在地,顺着车底看去。
隐约中看到了[遗书]二字,他心里一震,当即就要教育他。
就在这时,一道车灯打过,照亮了杨世黎微微勾起的嘴角。
羌笛不由得瞪大眼,头皮发麻。
那道车灯迟迟没有消失,而是越来越近,羌笛鬼鬼祟祟换了个位置。
“孩子,怎么了这是?!”
一声惊呼响起,陌生男女慌忙下车查看。
遍体鳞伤的杨世黎没有说话,而是快速写完遗书,把纸张交给年轻情侣转身就跑。
男人撵了几步却没追上,只好拐了回来。
“报警!”
......
云望悄无声息的回到别墅,屋内萎靡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潜入张荷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张荷猛然惊醒,看到来人后松了口气。
云望将其抱起,静静的带着她离开此处。
“云哥哥,我们要去哪?”张荷怯懦的询问。
她已经隐约猜到云望是要带她躲避什么人,不想让她说出那件事。
而让一个人闭上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张荷浑身冒汗,她颤抖着嘴唇:“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说,谁问都不说…”
“别怕,我带你去新家,比这里的房子还要大。”云望轻声安抚。
张荷松懈下来,环住云望的脖子,声音又轻又小:“我不想住大房子,空空的,有些吓人,我可以住军区,给我一张床就行。”
云望顿了一下,抬起手掌抹掉张荷脸上的汗。
“想上学吗?”
张荷点了点头,目光里有一丝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