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云望心情低落的回到别墅,鼻头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转过头,只见羌笛瘫在沙发上暗自伤神,双眸发直。
“什么时候回来的?”云望换上拖鞋。
羌笛打了个酒嗝:“两小时前。”
“嗯。”云望转身走进卧室。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云望身上一沉。
羌笛埋在云望脖颈,声音沉闷:“我本想杀了他的,但我下不去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自说自话:“因为我理解他,我清楚人只要换了个环境就会改变,给阶梯就会往上爬,谁都会奔赴更好的生活,这就是人性,怪只怪我妈自己看不清,一厢情愿的为他付出,忘了提高自己的价值…”
说着说着,羌笛哭了出来:“他一点都没错,我下不了手…”
云望沉默的拖着羌笛走到床边,身子一斜,羌笛顺坡滚到床上。
云望垂下双眸:“我可以当你爹,让你看看正常父亲的作风。”
羌笛醉意全无,一把扯住云望的领子,咬着牙:“找打是不是。”
“你不喜欢就算了。”
羌笛推开云望,闷声转移话题:“西遥也退了。”
“我知道。”云望死气沉沉的倒在床上。
羌笛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念念有词:“姬灵、孙羽、季宸、西遥…一连走了四个豪门子弟,除了冷世婷,剩余清一色的平民。”
“或许兵团从来都不是豪门子弟该呆的地方,他们有着偌大的家业要继承、要联姻,我拦不住,因为城市的运营要靠这些家族维持,命比金贵,他们的位置注定在最安全的地方。”
羌笛自嘲的扯起嘴角:“不像我们,一无所有,烂命一条,唯有为国家付出生命这一件任务。”
云望淡如止水:“命就是这样,我们得认。”
羌笛侧过身,掰开云望闭合的眼皮:“你也认命?”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云望拂去羌笛的手:“既然接手就要扮演好我的角色。”
羌笛往云望身边凑了凑,鼻翼忽闪忽闪。
“虽然…但是…兄弟,你好香…”
云望捏住羌笛的鼻子。
“嘶…我是说水果香,你都被熏入味儿了,吃了多少个啊。”羌笛挣脱掉束缚。
“忘了。”
云望蹬开被子蒙住头,吃了多少个没算过,只记得自己是被周玲珑赶出来的。
叮咚——叮咚——
“开门。”云望推了推羌笛,后者已经打起鼾。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急促起来。
“来了!”云望快步走去,刚推开门,泪眼婆娑的精致脸庞伴随着热吻扑面而来,唇齿嘶磨,带着轻微的七彩果香。
云望不由得自主掠夺,收紧臂膀中纤细的身躯,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移开唇:“你受伤了。”
西遥摇了摇头:“小伤。”
云望打横抱起西遥步入新卧室安置在床上,手掌浮出药膏瓷瓶,缓慢的褪去西遥的上衣,撩开墨色长发。
数条交错的击打伤高高肿起,渗着血痕。
“忍忍。”
云望用指尖蘸取药膏,细细点在伤口上,口中轻吹清冽的气息。
西遥忍不住低吟出声,后背的刺痛很快化为凉丝丝的舒适。
她回身握住云望的手,侧头再次吻上,羽睫微颤。
深吻逐渐变得窒息,这一刻没有任何言语,只有那无尽的欲望和深情。
衣带尽数褪去,云望双臂撑在西遥两侧,眉头紧锁,理智在强烈的感情之间摇摆不定。
他的手指轻轻疏过她的发丝,紧紧抿着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