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小心翼翼的贴住轮廓分明的脸,感受着传来的温度,连纸掉了都不知道。
他揉搓着指下的唇,冰凉呼吸有节奏的扫过皮肤,心脏砰砰直跳。
钱一鸣望着排成长龙的收费站,垂下手臂,继而看向熟睡的人。
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白发染上了一层暖色,结净的羽睫微颤,如蝶般振翅,再往下,是精致高挺的鼻尖,泛着温暖的光泽。
钱一鸣越靠越近,凝视着这个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眸色晦暗不明。
他侧过头,微启双唇,慢慢的贴了上去。
滴滴——
钱一鸣猛地坐直身,下意识启动车子,砰!的一声撞到加塞的红色越野。
云望睁开眼,打开车窗向外看去。
红色越野后排探出一颗怒气冲冲的栗子头:“你怎么开的车!给你打喇叭没听到吗!”
钱一鸣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道:“你插队还有理了是吧!就撞!”
放在以往他是绝不会对着刚,可他现在迫切要找个撞车借口,掩盖偷吻云望的事实。
栗子头即刻下车,扬起结实手臂招了招:“来来来,别耽误后面人时间,咱俩来边上碰碰。”
钱一鸣把车子开到边缘,掏出钱包,只把车窗开出一条缝。
“要多少钱,赶紧说。”
“要你妈!给老子滚下来!”男人破口大骂。
钱一鸣看着从红车下来的五个人,三男两女,一个比一个壮实,随即从后排抽出一把利箭走下车。
“你想怎么解决?”
栗子头揽住烈焰马尾女:“这我女朋友刚提的车,50万,你自己想到底赔多少。”
钱一鸣斜眸瞟了一眼掉了点漆的车体:“三千,多出来的自己去医院查查脑子,加塞还想讹钱?”
“我次奥!”栗子头抡起胳膊挥了过去。
钱一鸣弯腰躲过,抬手就要给他穿个透心凉,手腕顿时被人牢牢抓住,紧接着腹部遭受一记重踹。
钱一鸣吃痛的俯下身,额上冒出了汗。
打着银色单耳钉的男人把玩夺来的箭,不屑道:“三万,不然你有的是苦头吃。”
云望见钱一鸣没打过,移到驾驶座,趴在车窗。
“我们着急去医院,我犯病了…”
说着,大幅度咳嗽起来,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
他艰难的推开车门,身体重重滑下,一点点爬到耳钉男面前,攥紧箭杆。
“救…救命…”
耳钉男松开手撤了好几步,盯着白化病人,眉头紧锁:“你讹人是吧。”
云望被钱一鸣搀起来,喘着粗气:“我…我真的难受…你们吓住我了…”
“靠!”栗子头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肉明显鼓起,一双下三白满是怒意。
“算了。”烈焰马尾女嘟起嘴钻回驾驶座,人都教训过了,她也不差那几个钱,高高兴兴出来旅游的,不想给自己添堵。
栗子头警告性的指了一下云望,跟着上了车。
耳钉男点了点云望的胸口,用两根手指比着自己双眸:“你给我小心点。”
“我会小心的。”云望弯起嘴角。
耳钉男重重推开云望,跨大步子钻进车内。
云望拍了拍钱一鸣肚子上的脚印:“没事吧。”
钱一鸣攥住云望的手指,沉默的将他带入车内,收好箭后,趴在方向盘暗自落泪。
“怎么哭了?疼?”云望耐心问道。
“不是。”钱一鸣情绪低落:“我在哭我太菜了,保护不了你…”
云望笑了起来:“只有弱者才需要人保护,你觉得我弱吗?”
钱一鸣摇头:“你超厉害…”他摸着胸口:“你在我这里是第一。”
云望忍不住笑出了声,抹掉钱一鸣的眼泪。
“谁都是从弱小时成长上来的,所以你总有一天也会变得厉害,变得比我还强。”
钱一鸣一把握住云望的双手,认真道:“我会开启基因锁,保护你。”
“我不需…”
“我知道。”钱一鸣目光坚定:“不是把你当弱者保护。”
他不再多言,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