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胡清阳、罗晓宇、张风举、云飞鹏等人一起有说有笑的来到后院客厅,众人分宾主坐下。
几个伙计立即端来两壶刚刚沏好的上好西湖龙井茶,又端上来几盘精致的小点心,大家边吃边聊,同时畅谈江湖上的一些传闻轶事。说到某某侠义之士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之事或故事的精彩绝伦之处,大家纷纷赞不绝口,一边鼓掌一边喝彩。说到某某无耻之徒贪赃枉法、欺压良善之事或某某人勾结外贼,做出一些危害大明江山社稷的险恶勾当之时,众人无不咬牙切齿,连拍桌子带跺脚地大骂不止。
大家随意谈论了一会儿,胡清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笑呵呵地对张风举说道:“张兄一身傲骨,一手暗器更是天下无双,刚才不知因何事情与本店伙计发生了冲突?如果是本店伙计出言无状,或者是举止失当,得罪了张兄,还请张兄务必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多多谅解为是。”
张风举哈哈一笑,说道:“贵店伙计招呼客人十分殷勤周到,毫无失礼之处。此事如果细说起来,倒完全是在下的不是了,惭愧、惭愧!”说完,连连拱手致歉。
罗晓宇在一旁插话道:“我刚才还在一直纳闷呢。我看张兄弟为人和气,举止得体,是个很讲道理、很识大体的英雄好汉,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和几个小伙计打了起来,想必其中定有缘故。还请张兄弟不要有所顾虑,务必直言相告才是。”
云飞鹏也笑呵呵地说道:“是呀,张兄弟想必有什么受了委屈的地方,不妨直接告诉我等。”
张风举又是哈哈一笑,说道:“诸位,其实说来亦是无妨!几日前,在下曾经接到一位前辈的飞鸽传书,让我前来与胡兄弟相会,共谋大事。这位前辈姓王名三省,曾官居大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因不满奸贼严嵩专权乱政,已于数日之前辞官归隐。我见王前辈在信中夸赞胡兄弟武功如何如何了得,人品如何如何出众,心中颇为不服,因此来到龙马客栈之后,便故意找茬激怒小伙计,然后趁机教训他们,想以此逼胡兄弟出来较量一下,看看是否夸大其词。没成想却惹恼了一旁的罗兄、云兄,闹得差点斗个两败俱伤,让在下实在是惭愧至极、惭愧至极!”
胡清阳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大家一一施礼,朗声说道:“小弟多承王三省叔叔谬赞,实在汗颜,还请张兄和诸位仁兄多多担待。”
张风举突然站起身来,双手一抱拳,正色说道:“胡兄弟不必客气,在座的诸位都是武林人士,都结识过不少武林豪杰人士,也都见识过江湖上的大风大浪。说实话,张某今日虽然未与胡兄弟直接交手,但看你刚才出手解救我和罗兄性命的那一招,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放眼整个武林,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接得下来。说句不怕大家见笑的话,在下外表虽然谦和,但却心高气傲,向来很少服人,今日唯独对胡兄弟的武功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罗晓宇也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施礼,真诚地说道:“张兄弟刚才所说的话,也正是我罗某人想说的心里话。我罗某出道数年,见过无数的英雄好汉,也会过无数的武林高人,但若论起真实本领来,却没有一人能够超过胡兄弟的,罗某对胡兄弟的武功真是打心眼里佩服。”
云飞鹏也站起身来,向胡清阳双手一抱拳,说道:“胡兄弟,你的武功当真是天下少有,世上无双,云某亦很佩服。”
胡清阳连忙双手抱拳,再次向大家一一施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弟多承三位仁兄的夸奖,惭愧、惭愧!”
云飞鹏看着胡清阳,双手又一抱拳,无比真诚地说道:“胡兄弟,都是自家兄弟,你就不要过谦了,大家都很佩服兄弟的武功和为人。此次我与罗兄皆是应尤宗武兄弟所约,前来与你等共商大事。只要你不嫌弃,从今往后,哥哥我唯你马首是瞻,你说往东,哥哥绝不往西。但有所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罗晓宇双手也一抱拳,诚恳地说道:“我罗晓宇今后也唯胡兄弟马首是瞻,但有所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风举也双手抱拳,认真地说道:“我张风举今后也唯胡兄弟马首是瞻,但有所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胡清阳连连摆手,说道:“岂敢岂敢,小弟才疏学浅,区区一点武功更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万万不敢劳动三位仁兄,还请三位仁兄千万不要折煞小弟才是!”
“咦?”云飞鹏见胡清阳有点难为情,连忙有意转移话题,笑着问道:“我等来了这么久,怎的一直不见尤宗武尤老弟?”
胡清阳赶忙解释道:“云兄不必着急,宗武兄昨日外出办点事情,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说完,微笑着再次请三人一起坐下。两个伙计赶紧跑过来给大家重新换上新茶,又端上来几盘点心,请大家慢慢享用。
罗晓宇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口点心,忽然看着胡清阳说道:“宗武兄飞鸽传书给我和云兄弟,说有要事相商,敢问胡老弟,可否提前告知我等,究竟是何等要事?”
张风举也说道:“是呀,王三省叔叔也飞鸽传书给我,让我来找胡兄弟共谋大事,但一直未肯明言,还请胡兄弟不吝赐教才是。”
胡清阳看了看罗晓宇、云飞鹏,又扭头看了看张风举,思忖再三,终于站起身来,正色说道:“三位仁兄,不知你等对当今时局可有什么看法?”
罗晓宇一听这话,愤然说道:“当今皇上只知宠爱万贵妃,成天呆在皇宫里游戏玩耍,长期不理朝政,不管百姓死活。奸贼严嵩趁机专权乱政,结党营私,其他官员亦只知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搞得我大明上下一片乌烟瘴气,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我罗某生为大明堂堂七尺男儿,有时真想一刀一个,将这些贪官污吏全都斩尽杀绝才好!”
云飞鹏轻轻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我云某人对时局、朝廷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只是向来看那些贪官污吏们特别不顺眼,有事没事就喜欢去骚扰他们一下,临走时再顺便带出来一点金银财宝,然后分发给那些穷苦人家,让他们买点衣食用品,也算是劫富济贫吧。”
张风举突然脸色变得铁青,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胡清阳、罗晓宇、云飞鹏三人对视几眼,均不知他何故突然如此。胡清阳冲张风举双手一抱拳,关切地问道:“张兄莫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张风举摇了摇头,还是一言不发。
胡清阳还想再问,忽见张风举腾地一下站起,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与奸贼严嵩等人势不两立!”
云飞鹏一看,连忙接口说道:“不知张兄弟与那奸贼严嵩到底有何等深仇大恨,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听听,日后也好与张兄弟一起报仇雪恨。”
张风举又是痛苦地摇了摇头,仍然咬紧牙关,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罗晓宇性子比较急躁,大声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张兄弟,有何事情不可告诉我等弟兄的,莫非张兄弟对我等弟兄还信不过不成?”
张风举仍然痛苦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各位兄弟请千万不要误会。不瞒各位,不是在下不想说,实在是当年在下年幼无知,一切无从知晓。后来还是师父他老人家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但也只是一个大概。在下出道一年以来,一直四处查访,迄今也才得知狗贼严嵩有一个干儿子,叫做‘催命判官’张景河,与当年我家一百五十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一案有着莫大的干系,其余情况暂时皆一无所知。”
罗晓宇不禁一惊,站起身来,大声问道:“张兄弟莫非就是昔年兵部郎中张从文张大人家的那位公子?”
张风举亦是一惊,大声回答道:“正是。罗兄怎的一猜便知?难道罗兄知道一些什么?”
罗晓宇摇了摇头,说道:“愚兄对张兄弟家的情况亦是一无所知,只是罗某常年行走江湖,多次听人提起过十八年前兵部郎中张从文张大人全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之事而已。刚才张兄弟口中提及‘当年我家一百五十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再加上张兄弟本人也是姓张,愚兄两相对照,所以一猜便知。”
张风举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恨声说道:“小弟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誓将杀人凶手和背后主谋之人全部揪出,将之斩尽杀绝,以报此仇!”
云飞鹏也站起身来,双手一抱拳,说道:“云某在江湖之上行走,亦曾听人说起过此事,只是没想到张大人竟是张兄弟的至亲之人,惭愧、惭愧!”
胡清阳亦挺身站起,双手一抱拳,大声说道:“张兄但请放心,我等一定帮你报此深仇大恨。”
张风举双手抱拳,一揖到地,感激地说道:“如此,多谢各位兄弟。”
罗晓宇大声说道:“张兄弟不必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等兄弟的事,何来‘多谢’二字?”
云飞鹏也说道:“客气就是外气,张兄弟以后休要如此客气才是。”
胡清阳刚想说话,忽听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各位兄弟,你们快看看谁来了?”众人急忙抬头,只见两个人已经站在客厅门外。一个瘦高个青年,二十三四岁模样,白净面皮,一身青衣打扮,身后背着一把宝剑,神态十分潇洒自然,正是“三绝书生”尤宗武,也是刚才说话之人。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身灰色衣服,五缕长髯迎风飘洒,手中一把折扇,身后背着一把长剑,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种威严,却是大家谁也不认识。
只见尤宗武拉着那个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对众人说道:“这位就是从江西庐山‘胡家堡’来的客人,李一宏李先生。”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迎接。胡清阳更是面露惊喜之色,立即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抱拳深施一礼,然后欣喜地说道:“李兄,小弟胡清阳,从昨日凌晨盼到现在,一直像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现在终于把李兄给盼来了。”
李一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仔细的将胡清阳打量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露出较为满意的神色,于是亦双手抱拳回礼,笑呵呵地说道:“原来你就是我叔叔口中经常提到的那个得意弟子胡清阳,果真是英雄年少,气宇轩昂,不错、不错!”
胡清阳脸色一红,连忙回答道:“李兄夸奖,小弟惭愧、惭愧!”说完,赶紧将罗晓宇、张风举、云飞鹏一一引见给李一宏,又将张风举引见给尤宗武。众人纷纷双手抱拳,互相施礼,互道久仰。
李一宏手指尤宗武,笑呵呵地对胡清阳说道:“你这位兄弟实在不错,听说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城外五十里处的约定地点等我,让李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胡清阳又是深施一礼,说道:“李兄进京,小弟本应亲自前往迎接。只是小弟师父曾说近日会有飞鸽传书过来,小弟不敢远离半步,这才不得不请义兄代劳。不当之处,还请李兄多多包涵。”
李一宏顿时脸现喜色,说道:“叔叔有书信传来,不知可曾提到愚兄?”
胡清阳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在书中专门提到过李兄,并让小弟好生伺候!”
李一宏手抚长髯,微微一笑,说道:“胡兄弟如此说话,可就将为兄有点看外了。”
胡清阳看着李一宏,真诚地说道:“李兄不远千里之遥,从江西庐山前来京城,一路之上难免车船劳顿,颠沛流离。这份心意,小弟自当永远铭记在心!”
说完,胡清阳赶紧拉着李一宏在客厅主位之上坐下,并请其余弟兄们也一一坐下,然后让伙计重新沏上几壶上好的西湖龙井茶来,请李一宏、尤宗武和众位兄弟们一起慢慢品尝。
待李一宏、尤宗武二人喝了几口茶水,吃了几口点心,一路疲乏稍事缓解之后,胡清阳这才站起身来,双手向众人一抱拳,朗声说道:“各位仁兄,小弟不才,愿向大家再次隆重介绍一下李兄。李兄姓李名一宏,乃是当今名动天下的胡氏武林风云排行榜创始人、江西庐山胡家堡堡主胡一山先生的得意门生,亦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亲侄子。听我师父他老人家常讲,李兄自幼跟随胡堡主,熟读各种兵书战册,研习诸子百家学说,博学多才,智谋过人,精于五行术数、奇门遁甲,而且医术水平亦是十分高超,是一位多才多艺的饱学先生。”
李一宏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大家施礼道:“过奖过奖,胡兄弟是我叔叔的爱徒,我们虽然一直未曾谋面,但彼此心中一向十分亲近,所以他对我的评价之语难免有些夸张成分,亦多有褒奖之意,让诸位兄弟见笑了,惭愧、惭愧!”
众人齐声鼓掌叫好。
胡清阳又请大家一一坐下,然后再次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此次李兄即是受我师父亲自委托,专程从江西庐山赶来京城,为我等弟兄出谋划策,共谋大事。”
罗晓宇大声说道:“胡兄弟,刚才李兄和尤兄弟回来之前,你正好说到这儿。你和尤兄弟都说弟兄们要一起共谋大事,不知到底谋的是什么大事,还请胡兄弟直言相告便是。”
胡清阳双手抱拳,再次向大家深施一礼,然后挺直身子,正色说道:“各位仁兄,我等弟兄此次从全国各地赶来京城相聚,皆有原因。其中李一宏李兄乃是受我师父所托而来,张风举兄乃是受前御史王三省叔叔所托而来,罗晓宇兄、云飞鹏兄亦皆是受尤宗武兄所约而来。我等弟兄此次相聚,不是为了商量如何升官发财,光宗耀祖,亦不是为了商量如何称霸武林,一统江湖。”他顿了顿,又朗声说道:“我等弟兄要商量的,乃是如何齐心协力,如何去诛杀那些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和卖国求荣者,以匡扶大明,拯救万千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便是我等弟兄所要共谋的大事。”
张风举听到这里,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诛杀贪官污吏,张某第一个赞成!”
罗晓宇也腰身一挺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只要胡兄弟你说一句话,不管对方是贪官污吏、土豪恶霸,还是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只要是胆敢危害我大明江山社稷的乱臣贼子,愚兄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们。”
云飞鹏也笑呵呵地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说道:“尤兄弟在书中也不早说,否则云某就在来京城的路上顺便杀掉几个贪官,然后将他们的狗头直接给带来了,免得以后还得费事。”
尤宗武也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义弟但有所命,愚兄义不容辞!”
李一宏亦站起身来,手抚长髯,微笑着频频点头,似乎对大家的表现颇为满意。
胡清阳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各位仁兄,小弟按照师父他老人家和王三省叔叔的交代,此前与义兄尤宗武在此苦思冥想了数日,已经初步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现在想说出来供大家参考,不知诸位可否愿意一听?”
罗晓宇哈哈一笑,说道:“胡兄弟,今后你要是真把我们当成好朋友、好兄弟,就不要再这么客客气气的说话了,愚兄听着太别扭。你要是有什么话、什么事,尽管直接吩咐就行了。只要是为国除奸、为民除害的大好事,我等弟兄皆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云飞鹏也说道:“罗兄说得极是。胡兄弟要是依然说话客客气气的,就是看不起我等,不把我们当作亲兄弟,我们立马走人就是了。”
尤宗武连忙冲二人双手一抱拳,说道:“两位仁兄休怪,我义弟绝对不敢看不起我等,只是他以前长期呆在洛阳玄天山庄,一贯聪慧过人,兼修文武,是以颇为知书达理,不似我等这般说话直来直去,勿怪、勿怪!”说完,哈哈一笑。
张风举笑呵呵地说道:“胡兄弟,你就把你们的想法快点说出来吧,我等皆洗耳恭听呢。”
胡清阳微笑着看了看大家,见李一宏也轻轻点了一点头,心中一喜,朗声说道:“好,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如此,小弟就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不当之处,我们大家再一起探讨一下。”
“快说、快说!”罗晓宇兴奋地说道。
胡清阳双手抱拳,向大家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小弟和义兄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将我们兄弟六人联合起来,成立一个专门的组织,名字就叫做‘铁血兴明党’,以“铁血锄奸、兴我大明”为己任,然后有目的、有计划地去诛杀那些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和卖国求荣者,为国除奸,为民除害,为我们这个国家去除各种恶疾和顽症,以保我大明上下政通人和,世代繁荣昌盛。”
“好,胡兄弟说得太好了!”罗晓宇双手拍掌,大声说道。
云飞鹏也高挑大拇指,兴奋地说道:“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胡兄弟的这个想法当真是太好了,果然文武全才,见识高远,愚兄深表佩服、佩服!”
张风举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这个‘铁血兴明党’成立之后,在下要求第一个出去执行诛杀任务,到时各位兄弟还请务必照顾一下,张某在此先行谢过,多谢、多谢!”说完,双手抱拳,对众人一一施礼。
众人皆面带微笑点头,表示同意。
李一宏轻轻咳嗽了一下,手抚长髯,微笑着说道:“胡兄弟的这个想法甚好,愚兄亦深表赞同。只是愚兄还有几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清阳连忙深施一礼,笑着说道:“李兄如此说话,可是折煞小弟了。李兄有何问题,尽管当面讲来,小弟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