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放心,这些事我会去处理好的,你且先等着消息。”
“我不放心军营,我需要阿秋再帮忙盯着点,你且去忙。”
原本还想着让阿秋跟满月回去云中了,把两人征用这么久,肖二那边都欠了好大笔人情,不过如今看来又是走不成了。
谢长柳把满月叫了回来,满月一脸的不情愿。“二爷扣了我今年的花销,您知道吗?”
满月臭着脸剥着橘子,剥出来的橘子肉一瓣挨着一瓣,像个小莲花灯似的。
谢长柳正在写信,写好信才好交给满月送出去。他一边回道:“为什么?”
满月自觉理亏,可又不满自己被人克扣了卖命的工钱。
“他说我没做好事,害您出事。”
谢长柳失笑,没想到肖二连这些事都已经知道了,还为此要克扣满月的工钱以此来告诫她。
“不应该吧,他不是这样的人。”
肖二是全天下最不缺钱花的人,对底下人也向来大方,除非是真给他惹急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挨怨怼的事来。
看着满月那一脸委屈的模样,谢长柳赶紧着安慰她。
“没事,我有给你攒着一笔钱,算是留给你攒的嫁妆。”他手上的钱倒是一笔不少的数目,自己也没有用处花销,吃住不是在宫里就是在东宫,原本也是想着将来留给身边人的。
听到谢长柳给自己留了钱满月从凳子上腾地一下就正坐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谢长柳,对他所用的用词表示了质疑。“嫁妆?您是不是……想太早了?”
满月看着一脸温和的谢长柳,真不像是能说出那句话的人。
然,谢长柳早已经是对满月的心事心知肚明,他将信件折好,装进信封里,然后抬头看向满月,露出了一抹深以为然的笑来。
“我知道你喜欢阿秋。”
谢长柳云淡风轻的话却好似击中满月天灵盖的天雷,她面露惊慌的站起来,口是心非着否认了自己的心事。
“谁、谁、听谁说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喜欢阿秋那块冷石头?”或许是她连否认这场只扪心自问的喜欢的勇气都没有,连句完整的话也会张口结舌。
谢长柳抬头望着口是心非的满月,那脸上的表情,那扭捏的动作,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他撑着脑袋揶揄着人,眼里满是笑意。虽然阿秋性子看着冷淡了些,可心底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心思细腻,做事严谨,满月跟他相处的时间最久,两人之间也不单单是伙伴的关系,只要捅破这层关系,何愁牵不成红线。
谢长柳倒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够结为连理。
“过来人,有经验,一眼就看得出来你此刻心里慌了,然后,你的耳朵红了。”
谢长柳指着她有些发烫的脸庞,点明了她那点小心思。闻言,满月又是羞涩又是激愤的想要去遮掩这双出卖了她的耳朵。
望着那手脚一阵忙活的满月,谢长柳不禁喜笑颜开,那笑声穿透了房墙,传出去好远,难得的是见他这段日子以来如此开怀大笑,叫在外头侍奉的三安都也不禁弯了眉眼。
满月被谢长柳笑得待不下去,从谢长柳手里夺走信件就跑了,打着给他传信的幌子躲清净去了,不然留着,准会继续被他揶揄。
晚间谢长柳等秦煦回来用膳,比起往日,秦煦又晚了小半个时辰。看着人好好的回来,谢长柳也才是安了心,看着秦煦换下外面的披风,谢长柳同他说起这件事来,秦煦也凑上来说着将来若是满月跟阿秋成了,也给她添妆。
“她不喜欢那些胭脂水粉的俗物,你若是给她赏些银子金子的,她准会记你的恩情。”
秦煦打趣着,“只要不是要金矿,都能行。”
谢长柳摇头失笑,如今的大梁国库并不充裕,就是有那个赏赐的心思,都没有那个实力。今年多战祸,国库不充裕,还要每年给军队的辎重粮草等,又是一笔不少的数目,日后秦煦若是登基了,第一个解决的就该是这国库的问题了。
秦煦等净完手才坐回桌前,先是碰了碰汤盅的温度,并不烫手,想来端上来已经有些时候了。
见着秦煦坐上桌,才有宫人开始递筷盛饭,秦煦关心着谢长柳每日跟着他挨饿,便说:
“明日我出去的早,回来的会晚些,就不要再等我回来才用膳了。”
“嗯,不顺利吗?”
“还成,不过自陛下病重起,积累的事务本就繁多,可能一日比一日晚,若是到了时候不见我回来,你就自己先用膳。若是觉得一个人用膳无味,便叫合你心意的人来陪你用膳,多吃几碗才是好的,你如今也不想想自己多清减了,还有每日的汤药也要用,不可因嫌味苦就懒得喝。”
听着秦煦的絮叨,谢长柳并不觉得唠叨,反而心中格外的熨帖。
他笑意盈盈的望着秦煦,却暗中用手去戳他、提醒他,“你若是真想我好,还是顾及点我的面子吧,你就转身去瞅瞅,这得多少人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