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没有一点线索。
凶手杀人之后会将死者的四肢斩下来切成小块,却会保留头颅和躯干的连接和完整性。更变态的是,凶手会用手边的树枝树干之类的棍状物塞入死者的口中和下身,变态且恐怖。就在每次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那些人之中,甚至都有就此被吓疯了的人。
宋景风对这起案件也有印象,那段时间矜城简直人心惶惶,每个人张口闭口地都是在说这个案子,凡是女子几乎人人自危,甚至都有不少人女扮男装的。
那时宋父还在人世,为了不让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不以为然的宋莺时出门,宋父直接就给宋莺时关了禁闭,把她软禁在了家里,生怕她出去之后遭遇什么不测。
可是凶手作案的频率却是有增无减。
“原来是那个案子!可是怎么可能没有线索呢?”宋景风问道:“那个凶手杀人那么有仪式感,每次的过程都那么复杂,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吗?”
“凶手确实做了很多,可是我们在抛尸现场除了他留在那里的尸体之外,其他什么线索都找不到。”魏宇扶摇头,“而且仵作验尸的结果也不乐观,凶手使用的凶器和工具,应该就是市面上最常用的那种菜刀和斧头,就连那些树枝树干,也都是他就地取材的,完全没有代表性。死者的身份、年龄、生活地区,甚至就连长相也都是天差地别。而且凶手作案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候每天都能发现尸块,有时候就会隔好几天,我们完全找不出一丝规律来。”
宋景风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就不好办了,看来这名凶手对于大理寺和刑部办案侦察的时候一般会怎么寻找线索,可以说是很了解了。
宋景风把他的想法一说,果然就得到了一众赞赏的目光。
“嘿!你们还真别说!这能考上状元的人还真是不一样啊!”魏宇扶赞赏道:“没错,寒酥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做独行侠了,就靠着自己一个人查,谁都不信任,到最后他都有点魔怔了。”
说着,魏宇扶还不满地瞪了寒酥一眼。
寒酥权当没看见。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宋景风帮寒酥说话,“能对大理寺和刑部的办案手法这么了解并且做出了一系列行动去扰乱侦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人啊。”
“是啊!”魏宇扶叹气,“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但是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搞得好像那些人的惨死都是他的过错一样。不过这小子还是有点能耐的,愣是靠着那几个抛尸地点画出来了个范围,纯靠盯梢追堵的就把人给堵着了。好像中间还让那畜生溜掉过一两回,搞得寒酥越来越崩溃,不过最后好歹还是抓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宋景风的心中涌上了一股不好的感觉,这明明是一件寒酥勇斗杀人魔的事情,跟寒酥进监狱又有什么关系?
魏宇扶彷佛也看出了宋景风的疑惑与不安,于是索性长话短说道:“总而言之,最后寒酥抓到他的时候,那人的身边并没有尸体,也没有被劫持的女子,甚至没有凶器。但是那畜生很挑衅,就是嘲笑寒酥永远都不可能抓得住他,永远不可能找到证据,因为官府的无能还会死更多的人之类的……”
“那不是有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口供嘛?”宋景风皱眉问道。
“没用的。”孟繁之摇了摇头,帮忙解释,顺便给了魏宇扶喝口茶润润嗓子的时间,“刚才也说了,寒酥那小子当时怀疑的就是自己人,像这种抓捕行动自然也就是他一个人去了。那畜生说了,寒酥就只有一个人,没人做证,就算寒酥把他抓去了公堂,他也可以说是寒酥破案心切故意栽赃于他。反正官府没证据,他就算跟寒酥承认了再多的杀人罪行,也都没有用。”
“那难道就让这种人逍遥法外吗?”宋景风听得怒从心头起。
魏宇扶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他死了。”
“死了?”宋景风一愣,怎么跨度这么大?刚才不是还说那个凶手耍无赖故意挑衅一副反正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吗?怎么这就死了?
“嗯,我杀的。”寒酥举手。
宋景风张着嘴看着寒酥愣了许久,最后终于嗓子发紧地说道:“你没有证据……却杀了人……”
“犯法。”寒酥往嘴里扔了颗葡萄,“我知道,所以我进大牢了。”
“可……可是……”宋景风结结巴巴,“你并没有抓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