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你觉得呢?”刑天问。
刑苓以为自己装听不见可以,没想到她大哥还来问。
夜司寒的财力,什么疗养院不好待?
或者直接在这边住酒店,找一个团队来照顾他,都是不成问题的。
可如果她真的那样说,被四胞胎知道了,会怎么看她,怎么看刑家兄弟?
他们的亲生爸爸受了那么重的伤住酒店?
“阿苓?”刑天就唤了她一声。
刑苓才说,“大哥做主就好。”
“那就这么定下了。”
离开医院后,在车上,刑天看着刑苓沉默的脸,问,“有想法?”
“什么?”刑苓明白他问的什么后,说,“没有。”
“只把他当成四胞胎的爸爸,这没什么困难的吧?三年过去了,你再看到他,是什么心情?恨么?”刑天的问题一针见血。
刑苓看向车窗外。
是恨?好像就感到……惊慌,想避开。这属于恨的一种么?
她不知道……
在夜司寒出院的前一天,餐桌前,刑苓对全家人说,“明天我要去拍关于慈善的宣传片。”
“妈妈,明天爸爸要来家里了。”隽隽提醒。
“好突然。”
“妈妈不是说现在休假么?”
“妈妈不去……”
“就十天左右,时间不长,我才答应的。”刑苓说。
早就告诉了夜司寒受伤住院的事,四胞胎每天都会去看爸爸。
刑苓也亲自带他们去过医院,毕竟当着孩子们的面,表面还是要应付一下的。
闹得太僵,孩子心里不会好受。
现在的她知道自己在逃避,不想和夜司寒同一屋檐下,只是在面对四胞胎失落的眼神时,难免愧疚。
“二舅,别让妈妈去工作!”隽隽拉扯刑宴桀的衣服。
其他的,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大舅舅。
刑天脸色不太好地瞥了眼刑苓,暗示她做事太冲动了。
刑苓低着头,不说话。
偏偏在夜司寒来的明天离开,她的两个哥哥肯定看出她的‘故意’了。
吃了晚饭,刑苓被叫进书房。
“逃避有用?”刑天问。
“我和他不熟。”刑苓脾气也犟。
“不熟你们能生四个孩子?”刑宴桀。
“那怎么能一样?”刑苓。
“他最多在家里待一个星期,这就忍不了?”刑宴桀。
“大哥二哥不用劝我了,我不想见夜司寒。”刑苓说完,转身出去了。
“三年了,还没走出来?”刑宴桀问。
“走出来就要接受他?一朝被蛇咬的心理。夜司寒咎由自取。”刑天只会劝刑苓,不会逼她。
两个哥哥劝没用,四胞胎缠着也没用。
刑苓始终表示为难,安排好的工作没法推。
四胞胎睡着前还在情绪低落,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刑苓更是唉声叹气。
真的是自己做得不对么?
可是,如果夜司寒住在刑家的话,四胞胎上学,两个哥哥外出工作,不就是她和夜司寒独处么?
她不要!
第二天一大早,刑苓准备陪四胞胎吃个早饭,然后去工作的地方。
整理好了行李,身后的女佣帮忙拖着行李箱下楼。
刚到楼下,刑苓脸上的笑就僵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出现在大厅内被四胞胎围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