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眸片刻,无倾忽然睁开双眸,一只玉璧破水而出。她眸光一凝,指尖上便凝出了一颗晶莹的冰珠。
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个冰系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但她找遍了媚影宫中的书库和墨焰阁里的古籍也不曾寻到这一系存在的痕迹。恐怕,她真的是影之大陆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位冰系术师。
身怀特技,那是好事,可是没等无倾得瑟,她又苦逼了。
说得好听点,她是冰系的第一人,说得通俗点,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倒霉鬼,所有的战技都要靠自己摸索,靠自己创造,无人无书指导。
一想起这个,无倾的脑门便一抽一抽地疼,手指揉上太阳穴,她心中一阵哀叹。
战技这种东西学起来本来就不容易,凭空创造更是难上加难。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型战技,恐怕都是前任在生死之间才抓住的灵感。
到时候战技没领悟出来她就到阎王那里讨酒喝,那乐子可就大了!
身体往水中沉了沉,无倾屈指甩开冰珠往屏风上一弹,圆润剔透的珠子瞬间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波光。
在冰珠沾上屏风的那一刹那,没有轻纱撕裂的喑哑,也没有木片更烈的疾响,簌簌沙沙,一阵如落叶飘飞的暗响渗透入空气中,只见触上屏风的冰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开了一阵空蒙的白雾,小小的体型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张。
眨眼之间,屏风边覆盖上了一层霜白的晶莹,屏上绣着的墨竹被节节封冻在其中,宛如沉淀了千年的琥珀一般,精致难描。
精神力和着术力不断地往外扩张,在无倾的意念之下,如同蝉翼般透明的冰层便沿着屏风一路往下,像层层侵蚀岸堤的浪花一般将地板寸寸封存在冰魂雪魄之中。
桶中的热水已经渐渐地冷却下去,一室寒烟乍起,婀娜飘扬,蚀骨的寒意足以冻彻普通人的五脏六腑,簌簌的冰霜漫延之声在死寂的房间中尤为突兀诡异。
正当无倾思索着应该如何着手创造战技的时候,自冰面升腾飘动的白雾微微地转了个圈,那弧度极微极微,几乎难以察觉。
“谁!”无倾眸光一凛,冷声大喝。
顷刻间,水花迸溅,破水而出的纤手掌心一翻,迅速凝起了一支巨大的冰凌。抵掌一推,棱角流动着冷芒的冰冷朝着房间的某个角落激射而出!
流线型的晶体洞穿屏风呼啸着割破了空气,荡起声声刺耳的破空之声朝着那抹极其隐蔽的气息飞掠直冲。
同一时间,无倾一掌拍向水面,借着反冲力整个人从木桶中跃起。纷扬在当空的水珠折射着橙黄的烛光犹如璀璨了一夜的星河,炫目之间,白影飘摇,一袭外袍已经裹在了她身上。
承受不住掌下的力道,木桶在水浪的积压下四分五裂!无倾一掌劈碎了屏风,凌空往冰冷飞射的方向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