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男人的脸，他那双因剧痛而充血的眼睛，更是可怖骇人。

“你居然敢害我？！”一把尖锐的匕首顶住艾琳的喉咙，男人低吼，

“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魔核被生生拽出，艾琳无力地垂着脑袋，但她看到男人口吐鲜血，唇角却止不住上扬。

“对你做了什么？呵，我只不过是拿回了自己的东西而已。

“霍戈斯，你太自负了，你只相信自己所想，却根本不在乎你所想的是不是真相。

“实话告诉你吧，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永生的秘术。当年我之所以能救活你，是因为我用了血脉的力量，将自己的寿命分给了你。

“而如今，你捏碎了我的魔核，魔力自会断送，你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危在旦夕的可怜虫。”

“不！不可能！”

双眸瞪的浑圆，男人甚至顾不上身体的剧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你从未告诉过我，你只是说身体不好，怎么会……”

“怎么会将自己的生命给你吗？”接过男人未说完的话，艾琳自嘲一笑，

“爱情的确会让人蒙蔽双眼，当年的我，竟然宁愿燃烧自己，也要救活你。

“甚至还不愿意将真相告诉你，深怕你为我担心，为我难过，但现在……”

紫红色的眸中染过狠戾，“一切都结束了，你根本就不配我的爱，你更不配用我的生命活在这世界上。”

“噗！”

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来，男人低头，发现明明没有受伤的身体，居然开始莫名出现伤口。

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突然意识到，艾琳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些伤，就是当年自己孤注一掷时，故意弄出来的伤。

“不，不！这不是真的！我明明可以永生，我明明……”

“呸！别做梦了！”打断男人的话，艾琳大声嘲讽，

“霍戈斯，刚才你不是还说，如今的我，绝无可能杀掉你吗？那你看看现在的自己，正在被我杀呢。

“我要收回对你所有的治愈，我要让这些年，你本应拥有的所有伤痛，全部重新呈现！

“辜负真心的人，都将不得好死，你会被滔天的噬痛席卷，你会崩溃会绝望，你会慢慢……”

“噗呲——”

艾琳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将匕首插进了她的身体。

“我怎能被你杀死呢？”男人咬牙切齿道，厉声吼道：

“就算是死，也是你死在我的前面！”

男人狠戾的话语在牢房中回响，匕首更是一下又一下地捅进女人的身体。

艾琳不知是何时逝去的，直至最后，她都一言不发，没有一声痛呼。

男人虚脱倒下的时候，才看到艾琳死后的表情。

她闭着眼睛十分安和，纵使满脸是血，但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没有愤怒，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

刹那间，男人脑中突然闪出，两人过往相处温馨的岁月。

“为什么呢，你明明那么好……”

一滴泪不自觉地从眼眶滑落，死亡降临的瞬间，男人喃喃自语：

“但我为什么……就是会特别讨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