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柄金剑,灰袍之人脸色大变,喃喃道:“金剑使者!”
他踉跄两步,噗通跪下身,颤声道:“属下该死,不知金剑使者驾到。”
“金剑使者!”
站立一旁兀自寻求机会的左守亦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唯有丁易,心下暗自诧异。
金剑乃是他出琼林园之前,吴枫交由他之物。
他只知此剑是琼林园的信物,却不知此剑在江湖之中的名声。
这半年以来,多少人怀着各种目的进入琼林园之中,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分散于周国天下,成为一股强大势力。
势力一成,如何整合统领,便成了很大的问题,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柄。
有些江湖门派以繁杂的奇门印记作为信物。
有些门派则以令牌、掌门配饰为信,有的则以开派祖师遗留之物为信。
而琼林园的信物,便是金剑。
这等信物,只要稍微花些功夫,出得起价格,任何人都可以打造一柄出来。
然而,基于琼林园的势力,几乎无人敢轻易仿冒。
但凡有这等胆量,私造金剑,招摇撞骗的,无论何等出身来历,势必被琼林园追杀至死,方可罢休。
便在一月之前,有大派之中的真传子弟自侍身份,以身试法。
结果莫名身死,引发了大派与琼林园之间的一场纷争。
琼林园强势出手,以铁血手段,在几日之内强行镇压大派,屠杀数百顽抗之辈,血流成河,让整个江湖为之侧目。
可以说,金剑普通,却是名符其实用鲜血造就的威名。
金剑一出,群邪辟易!
此时,灰袍人身后,有一人悄悄抬头打量了丁易手中的金剑一番,轻声道:“舵主,此人手中的金剑会不会是冒牌的?我看着怎么和先前见到的不太一样!”
此时月光虽然皎洁,但在篝火晃动之下,金剑忽明忽暗,的确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灰袍之人闻言,微微迟疑,抬头看了一眼,传声道:“琼林园一共有五柄金剑,代表仁、义、礼、智、信五常,各不相同。
当初我等见到的只不过是盖灭大侠手中的义剑,其余四剑却未曾见过。
在这等风口浪尖之上,怕是没有人敢假冒金剑之名。”
“舵主,此人只是拿出了此剑而已,其实并未表明身份,是不是金剑使者还在两说之间。”
灰袍之人微微摇头,“无论真假,先行稳住他,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相信堂主很快便会到来。
是真是假,自有堂主判定!”
灰袍之人乃是十足的老江湖,遇到模棱两可之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丁易将他们的反应收入眼中,对于金剑的作用暗暗称奇,此剑果真如吴枫所言,只要知道琼林园的,便知道金剑代表的意义。
他咳了一声,摆手道:“无须行此大礼,我也是机缘巧合,恰逢其会罢了。”
他指了指左守,好奇道:“此人到底拿了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如此劳师动众?”
灰袍之人正犹豫间,忽闻一声夜枭之声,心中暗暗舒了口气,知道自家堂主已在附近,即便将此事说出亦是无妨。
他拱手道:“使者,我等追寻的乃是一颗丹药,唤作凌云丹,号称一丹能成凌云志。
我家堂主花费极大人力物力,方才将之得到手。
本想将此丹药呈送给兰陵大侠享用,不想堂中出了内贼,盗取了丹药之后隐姓埋名,四处藏躲,直至最近才将此人寻到。
未曾想,此人竟将丹药做进了烧饼之中,派送出去,想来个瞒天过海,事后再去取回。
这等手段,怎能逃过我家堂主的法眼?”
丁易饶有兴趣地看了左守一眼,“看来藏有丹药的那个烧饼便是落在了这位兄台手中?”
灰袍之人点了点头,“凡是那日买过、吃过烧饼的,我等尽皆排查了一遍。可以肯定,东西必定在他身上!”
丁易摇头道:“寻常之人只要拿到烧饼,肯定当时便吃掉了。
若其中真有丹药,恐怕也早已落入人家肚中,吸收殆尽,哪里能排查出来?”
灰袍之人沉声道:“使者有所不知,凌云丹需以特定的丹药辅佐,方会被溶解吸收。
寻常之人即便得到吞吃了,也会好好地保留自己肚中,决然不会溶解!”
“哦?竟有如此神秒的丹药,当真算得上是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