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北汉大获全胜,父皇归京之后忙的却是所有能威胁皇位的事情,自然,若不是两位哥哥出了手,父皇也不致于这般急切,可现在看来,就算是两位哥哥什么都没有做,怕是。。。怕是也凶多吉少。
元佐一瞬间的有些心疼般的不解,生死垂危之即,父皇先想到的竟还是将这皇位牢牢的控在手里,这权力地位当真就到了比命还重要的地步吗?
“现在已经好转了是吗?”
刘全点了头。
“自回京到现在,皇上从未召幸后宫妃子,可昨夜皇上却破天荒的召薛美人侍的寝。”
元佐抬起头,瞪着眼前的刘全。
“这才是你没有回别庄告诉王妃,而转到东宫的原因?”
刘全毫不避讳。
“前朝唐王求而不得,转而让寿王妃出家,继而辗转厮守,现在。。。现在这世上还有多少人认卫王妃这个头衔。”
“大胆!”
元佐从摇椅上一跃而起,瞬间打翻了刘全。刘全毫不在意,滚了一圈,安静的跪在一旁。
元佐开始在廊下呼呼哧哧来回的走动,父皇刚有好转就召幸薛美人!后宫这么多的女人。。。偏偏是薛美人!
三娘。。。似锦。。。父皇现在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刘全俯身在地,嘴巴却不闲着,继续道。
“皇上昨日派人给在洛阳的魏王送了一东西,据说是世子的皇室玉牌,上面写着世子的父母出处。这些已经登记到了皇室的宗谱上。”
元佐彻底的呆在了原地。
天上突然一声雁鸣,元佐抬起头,雁队飘然而过,独留下他,在这院子里接受着现实的凌迟。
元佐恍然间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笑。
父皇说他行迹疯癫,独居东宫修养,元佐扭身看了看秋景萧瑟的小院,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这世道,当真是他疯了,还是大家疯了?
通达听到元佐的笑声,自角落不安的探出了头,刘全冲他摆了摆手,慢慢的跪着挪到卫王的身边,伏在元佐的脚边,开口道。
“昨日人就已经派出去了,现在就是想拦也来不及,更何况这些已经记到了宗谱上,只是不知,到底记的是什么。”
元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记的什么,竟然还有人问记得什么。这句话才是他今日听到的最最可笑的一句话。
所有的人,父皇都解决了,怎么还会留下魏王叔,杀了他,容易犯众怒,这般兵不血刃的摧毁一个人,才当真是高明。
这才是帝王。冷血,残暴。这才是他真正的父皇,卑鄙,无耻。这才是真正的皇室,冷酷,暴虐。
元佐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只独留眼泪在脸上流淌。
“德华之事,知者不多,我从不知王妃身边有你这般让她如此信任可以倾诉所有的人,这些可是你原本就知道的?
刘公公本是皇伯父身边一不起眼的太监,父皇登基,他也得道升天,今日这些事情,如此辛密你都能如此清楚,当年之事,你也是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