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皇上又留下了另一封诏书,封镇国公府顾宴辞为摄政王,辅佐新帝处理政务,若新帝难当大任,摄政王可取而代之。
诏书一出,大臣面面相觑,这圣旨明面上是传位给九皇子,可如今顾宴辞大权在握,随时可以取而代之自己称帝,有先帝遗诏在手,谁也不能说他是乱臣贼子。
这,先帝为何会留下这样的遗诏,可是那遗诏由翰林院的各位大人验过,上面的朱印为真,确实是先帝留下的。
最终,由丞相带头,尊九皇子为新帝,顾宴辞为摄政王。
新帝继位仪式结束后,孟芙问楚慕倾:“你知道他死前我和他说什么了吗?”
她抬头望天,而后说:“我说,你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其实她是,只是她不承认。
她从不是京城的宁安公主,只是幽州的一朵梨花。
孟芙说完便走了,楚慕倾瞧着她的背影,和一旁的白芷说:“你知道我为何开始要和她合作吗?”
白芷摇头。
楚慕倾说:“这是我一开始就选中的,弑君刀。”
她赌对了。
那封封摄政王的圣旨,其实是皇上留给孟芙的空白圣旨,他太喜欢这个女儿,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都在为她铺路。
可孟芙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个。
新帝继位后,改国号为顺天,一个月后,北耶和大瑜联手,向大周发起进攻,摄政王亲自前往北边战场,同时,封萧元景和沈予淮为先锋将军,分别赴西边战场和淮南。
京城之中,谢右贤稳定朝堂,统率后方。
唐正志为新任户部尚书,为战士筹备粮草,梁仲文为运粮官,保证粮食能安稳到达前线。
顾宴辞和萧元景沈予淮他们,在京中蛰伏了这么久,如今终于策马离开,奔向各自的战场。
离开那日,楚慕倾站在城楼上,和谢右贤一起看着军队离开。
“王妃可知道,此次北边的主将是丹赫。”谢右贤道。
楚慕倾点头,丹赫逃回北耶后,成功夺位,如今已经取代了阿鲁奇的位置,成为了北边战场的主将,此次便是由他发起的战争。
“是谁都无所谓,这是他父亲的战场,他一定会代替他父亲,赢下来。”
血洗当年的耻辱。
顺天二年,边境大胜,北边顾宴辞和西边萧元景同时出击,两边配合,直抵北耶王庭,北耶大败。
同一年,淮南沈予淮同南诏大王子合作,大败大瑜,而后两边谈和。
班师回朝的那日,楚慕倾站在芙蓉楼里,瞧着顾宴辞骑在马上,两边百姓欢呼不断。
战场厮杀让他更加锋利,此刻的顾宴辞已经是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她站在窗边看着他,脑中又出现了那年他穿着红衣策马的模样,那时的心动,毕生难忘。
顾宴辞像是有所感一般,突然朝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弯了眼睛,像是心脏落到了实处。
楚慕倾对着他笑,将贴身的帕子扔了下去,这是她那时就想做的事。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顾宴辞愣了一下,随后飞身而起,接过帕子,然后揣进了怀里。
顺天三年,顺天帝自感才能有限,禅位于摄政王,百官朝拜,三军信服。
新帝继位,称天倾帝,封王妃楚氏为昭懿皇后,新帝登基之日一同举办册封大典。
天倾二年,有大臣奏请皇帝广纳后宫,天倾帝只看了他一眼,随意道:“朕愿禅位给皇后,之后朕入后宫为皇后,你意下如何?”
大臣吓的瞳孔瞪大,遂不敢再提。
这一路之后,所有风雨都将归于尘土,而后山河同秋,帝后同寿。
行文至此,落笔为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