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扇为了活命,当着元淮的面,也将裴皇后所做的几件更要命的事都招供了个明白。
先是说了两件不那么要紧的,一件便是当年祯妃的小皇子早夭一事。
“小皇子早夭不是明嫔窦氏所为吗?”元淮问道。
“陛下,当日之事的确与明嫔娘娘无关,”香扇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当日明嫔为了庆贺祯妃有孕,曾献上了一对檀香麒麟给祯妃,后来经太医查验,那檀香麒麟被人涂抹了滴水莲和断肠草的汁液,意图谋害祯妃娘娘腹中的皇子。”
“不错,朕记得确有此事。”元淮说道。
“那滴水莲的汁液,是皇后娘娘买通了明嫔身边的人,命人暗中做的。”香扇说道。
“什么?”元淮问道。
“当日扶风窦氏给明嫔娘娘送来了那对檀香麒麟,明嫔看过,便让人好生收了起来,预备着给祯妃娘娘送去,殊不知就在此时,皇后娘娘派人在檀香麒麟上动了手脚,想害死祯妃娘娘腹中的孩子。”香扇说道。
“可是皇后为何要这样做?”元淮不解地问道,“当日祯妃的位份只在淑媛,远在皇后之下,何苦要动这番心思,来暗害祯妃呢?”
“一来,当日的皇后娘娘还只是个淑妃,又一直被宣政夫人压着,宣政夫人又厉害,淑妃早就怀恨在心,看当日祯妃娘娘与宣政夫人交好,她担心将来宣政夫人会扶持祯妃娘娘来对付自己,于是便先下手为强。”香扇说道。
“糊涂啊,糊涂啊。”元淮说道。
“二来,便是因为娘娘入宫后,就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看祯妃娘娘也是入宫多年,原本和她境遇相同,想不到竟然一朝有孕,成了陛下的宠妃,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呢?”香扇说道。
元淮听香扇这样说,便不言语了。
“再有,即便是没有了宣政夫人,祯妃娘娘出身颇为显赫,在宗室与前朝都有势力,若是将来诞下皇子,只怕会威胁到她在后宫的地位,因此不如一了百了,以绝后患。”香扇说道,“不光是那檀香麒麟,还有祯妃娘娘在栖凤阁安胎之时,陛下又刚好去了长杨宫,夜里差点害的祯妃娘娘母子俱亡的那把火,也是她指使人做的。”
“这个毒妇。”元淮恨恨的说道。
“还有后来,皇后又指使司衣房的张司衣,在祯妃宫女所用的手帕中,浸上了木通粉末,害的祯妃娘娘的小皇子胎里不足,刚降生三日便没了气息,”香扇说道,“后来,此事被宣政夫人觉察,皇后又派人杀了张司衣,随后将明嫔的福禄金簪藏在张司衣的房中,又指使林贵人、宫人翡泽出面诬告,以此落实了明嫔谋害祯妃娘娘与腹中皇子的罪,让明嫔羞愤之下自缢而亡,其实此事都是皇后在幕后主使,为了以绝后患,连出面诬告明嫔的林贵人和翡泽,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她害了祯嫔娘娘的小皇子不说,连明嫔、张司衣、林贵人还有宫女翡泽都不曾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