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远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怒视着苏木。
站在门外的敬察看到房间内的情况,立刻打开门走了进来。
“干什么!”
“坐下!”
对于苏书记的安全,陈所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虽然这个贪污犯带着脚镣,但是能在苏书记面前刷刷存在感,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希望不是。
“没事,你先出去。”
苏木挥了挥手。
等到敬察出去后关上门。
刘致远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挥斥方酉的。
“你说的我除了命好,其余的什么都不如你,这一点我不认同。”
就在刘致远颓废的低着头时,苏木幽幽的说道。
“我的命好吗?”
“从小就是我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的,第一次见我爸爸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我至今还记得那个男人看向我的目光中只有厌恶和疏离,却没有半分的喜爱。”
“十几岁,我母亲得了重病,我跑到我那个所谓的父亲那里想要拿一点钱,我为了要钱甚至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确实给我了,只不过把一打打的钱扔到了地上,他就这么看着我跪在地上一张张的把钱捡起来。”
“上大学的时候,我妈妈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榕城那个寸金寸土的地方生活,每天不仅要学习,还要打四份工,好不容易碰见了一个不嫌弃我穷的女孩,呵呵,结果还他妈是个绿茶。”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公考过了,还被亲爹从闽南送到了明良那个山旮旯。”
“你知道我第一次坐那个索道过江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
“你知道我看到所谓的乡镇府一共就那几个人,整个乡里的人穷的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时候是多么绝望吗?”
“我以为我这辈子完了,往后的几十年就守着那个穷山沟看日出日落了。”
“幸好我没有认命,你去看看现在的明良是什么样子,绿山青山,人人富裕。”
“是我命好吗?”
“到了县里,为了找矿,我孤注一掷,跟着探矿队跋山涉水,泥石流差点把我永远埋在了下面。”
“你还觉得我是命好吗?”
“我可以告诉你,从我从政到现在,没有多拿过一分钱,没收过一次礼,如今我还资助着一个明良的小女孩在上学。”
“我更没有借着手中的权力吃喝享乐,不像你,仅仅一个会所就扔进去上千万!”
“你知道阳治有多少领导干部被你腐蚀,这次陪你进来的有多少人吗!”
“我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命运好坏,我承认我能走到这一步跟背后有人脱不开关系。”
“可是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你,我这几年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都是我应得的,都是我拼了命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