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不让,他也只能被动等待了。
好在徐景不似传闻中那般黑心手辣,他就没那么担心被胡乱扣上罪名受刑拷打了。
徐景初步还是相信王铭诚的,所以没有将他扔进诏狱,而是让手下人收拾了一间偏房,虽然有人看着,也还是准许他在房前屋后走动的。
王铭诚也充分接受了徐景的好意,这不,一出来溜达,远远就望见了同样在溜达的肖翰,对方似乎还在遛着一种新品种的忠犬——薛平章。
“哟,是王大人啊。”肖翰笑着打招呼道。
王铭诚行礼道:“下官见过肖大人,薛大人好啊。”
肖翰回礼,薛平章也回了个平礼。
“王大人,这次是薛某轻信了刘石的话,做事有些莽撞了,冒犯之处,还请王大人见谅。”薛平章冲他致歉道。
王铭诚愣了一下,然后道:“是刘石污蔑于我,薛大人只是照章办事,我如何能怪你呢?”
薛平章讪讪道:“此事个中缘由,曲折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但肖大人已经批评了我,我知道自己给王大人添了麻烦,过几日我摆上宴席,给王大人赔罪。”
虽然徐景的调查结果还没回来,但薛平章心中已经相信,王铭诚是无辜的了。
那背后之人想借锦衣卫之手拉下王铭诚,抹黑徐阁老,幸好肖大人及时平息了事端,否则他就做了棋子。
王铭诚不太搞得清楚状况,但他能感觉到薛平章是真心的,肖翰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薛大人不必多礼,事情查清楚就好了,你也是职责所在,我都懂的。”
“下官还要多谢肖大人在徐大人面前替我说话,否则我哪还能出来遛弯啊。”
王铭诚不傻,徐景话里也透露了那个意思,是肖翰帮自己说了话,否则他一个户部主事,被刺客当场指认,哪还能囫囵个儿在这儿站着的?
王铭诚的心里此刻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说真的,他在锦衣卫衙门看到肖翰,第一反应就是害怕,生怕这位落井下石。
王铭诚出于对老师的信赖和尊敬,在一开始就对肖翰存在偏见。
总觉得他是靠着蛊惑皇上,才有如今在朝中的地位。
毕竟文臣武将不知凡凡,立下的汗马功劳数不胜数,而得到大庆坐着论朝资格的,却只有一个肖翰。
皇上如此区别对待,让其他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勤的臣子情何以堪?
可是细想想,肖翰跟皇上有旧日的情分,又有功绩,光是一个良种,就足以让子孙后辈躺在功劳簿上了。
更别提这人在新庆朝时,就主持推动变法,后来以文官之身,平定韩王之乱,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他除了年纪小一些,各方面资历都不浅,完全配得上他的官位、权力。
反倒是老师从前总以资历来挑剔对方,没少当着他们的面诟病他的。
王铭诚去掉了偏见,倒是觉得是自己不对在先,背后论人长短,有失君子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