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条,我就绝不能容你!
“原来,那千年雪蛤,真的是你设局给我的。”康荀失笑道。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暴露在肖翰眼里了,可笑的是,自己还扬扬得意,以为自己在暗,肖翰在明。
殊不知,他们早就掉了个个儿!
肖翰没有否认。若只是单纯的舍不得,他不会怪谁。
毕竟人心驱利,谁不想把好东西留给自家人!
但康荀此举,明显是想让他爹死。
“你以为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康荀冷笑道,“你现在是受皇上信赖,可花无百日红。梅瑞河当初还是先帝的亲舅舅,后来不照样反目成仇了?”
“一旦你失去皇帝的欢心,那么就有无数人要拉你下马,那个时候,一定会有人将我的案子翻出来,给你致命的一击!”
肖翰耸着肩膀,一脸轻松道:“我知道,但很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康荀讥笑,又有些无奈地道:“你可真够果断决绝的。”
“早知道,我就把那东西给你了。”康荀道。
肖翰摆摆袖子道:“就算你给了,也洗脱不了你的嫌疑。很早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
“更早......”康荀陷入深深的怀疑中,他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给肖长禄下毒,是他第一次对付肖家,在此之前,无论是递消息,还是动手,他都没有过。
肖翰避而不答,而是转而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恨......对我不满的?”
“我......”康荀有心回避这个话题。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言罢,肖翰又倒起了酒。
“我也不太清楚,细细想来,应该是梅家败落之后吧。”康荀放弃了抵抗。
他心里明白,现在否认与否,都没用了,肖翰是不会放任自己出去的。
既然如此,不如趁机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你知道我为了跟梅家搭上关系,废了多少功夫嘛?”
“所有人都在背后笑我,娶了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寡妇。”康荀摆摆手,自嘲道,“但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以后的路更好走。”
“我讨厌那种卑微、仰人鼻息、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的感觉。”
“可是即便如此,梅瑞河也瞧不起我,他把我打发到做国子监,根本不给我安排实差。”
康荀轻揉额间,自顾自道:“后来,我看着你青云直上,一直做到布政使,我也为你感到高兴的。”
“可渐渐的,我就不那么高兴了。
因此你走得太快了,吏部尚书、内阁次辅、安国侯,满朝里就数你最有权势。
而我呢?
却因为梅瑞河的牵连,被贬黜出京,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穷官!”
“我心里很不甘,凭什么你就那么好运气,可以得到杨学政、刘裕昌的青睐,可以教皇子,成皇上的老师,而我就要命途多舛,仕途蹭蹬!”
“我比你差在哪儿了?”
“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肖翰道,“我本来是打算让你......”
“当然不全是。”康荀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发现了,你并未真心待我。”
“何出此言?”肖翰困惑了,不敢置信道。
康荀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跟杨学政,不只是学生和夫子的关系吧?”
“你们早就认识,或者早就有了某种关联,对吗?”
肖翰看见他脸上嘲弄的表情,有一时错愕。